在離開英雄盟之前,呂寒江曾對他們再三叮囑,要留住那目標的性命。
撒手鐧雖然動了殺心,卻是知道分寸,當然不會意氣用事,可是異狀突生,卻是他沒有想到,一時間竟然愣在了原地。
見到吳仁那邊催促得緊,撒手鐧卻沒有任何動作,吳熾急忙扯向撒手鐧:“還愣著乾什麼?走啊!”
回過神來,撒手鐧急忙跟上,立刻回到了“岸邊”。
見到二人脫險,吳仁正要過去與他們聚集,卻發現竟然少了三耳鼠的身影。
正要開口詢問,他忽然覺得腳下一陣起伏,是自己的波濤劍訣產生了鬆動。
此種想法隻在一念之間,吳仁也不過是猶豫了片刻。可正是這停頓的短短一刹,卻讓腳下狀況又添了幾分凶險變化,著力也困難了許多。
就在他距離岸邊僅有一丈之遙時,身上的波濤劍訣再也維持不住,隻覺得身子一沉就要落入“黑潮”之中!
絕望之際,他忽然覺得肩上一緊,竟然被一股巨力引著向前。
“大哥!保重!”擦肩而過的,是吳熾的身影。
一個翻滾穩住身形,吳仁急忙轉過身來,卻見吳熾的半個身子已經沉沒,而暴露在空氣之中的,已經鋪滿白霜。
眼前的“湖麵”漆黑,光滑如鏡,再也沒有了半點波瀾,好似剛剛發生的事情僅僅是一場幻覺。
“吳熾!”
吳仁爆喝一聲就要追去,卻被撒手鐧攔了下來:“冷靜,他已經沒救了。”
“冷靜,你要我怎麼冷靜!”吳仁雙眼通紅,雖然他是傀儡,卻也有舊時記憶存在,記得那份真摯感情。
“我理解你的心情,但那位既然能將我們造出來,就一定有辦法幫他!”撒手鐧沉聲道,“當務之急,是完成盟主托付給我們的任務!”
“可惡!”吳仁雖然不甘,但聽到這話卻立刻冷靜下來,目光冷冷地掃視著周圍:“三耳鼠呢!他怎麼總是在關鍵時刻消失不見?”
“他…”撒手鐧正要開口解釋,卻見眼前湖麵上多出了一道人影,急忙壓低了聲音,“這件事不便多說,但該出現時,他自然會出現的!”
循著撒手鐧的目光看去,吳仁的懷疑立刻消失在了九霄雲外,取而代之的是,他的雙目已被殺氣灌滿。
“哈哈哈哈…我還沒有出手,你們就折損了一員大將,還真是可惜,可惜啊!”那人完好無缺地從湖麵上站起,來到了他們麵前。
“牙尖嘴利!我這就取你項上狗頭為吳熾償命!”說話間,隻見吳仁的身周忽然起了狂風,帶著滔天氣勢向著那人身前刺去。
震怒之下,吳仁的實力竟然更進了一步,以氣為水,攪動波濤!
“吳仁!你…”撒手鐧本想提醒吳仁不要傷了對方性命,但一想到前刻狀況,便止住了話語。
這家夥不僅神出鬼沒,而且招數詭譎。若是他們總想著處處留手,能不能有命回去英雄盟都是兩說…
雖說三耳鼠之前曾與他講過自己的計劃,而他也已經照做不誤,卻不知三耳鼠口中的“時機”究竟會在什麼時候來臨?
想到此處,撒手鐧也握起兩鐧衝了上去,三人鬥成一團。
“省省吧!夜色之下,你們完全不是我的對手!”那人腳下靈活,在二人的攻擊間閒庭信步,完全沒有任何慌張。
撒手鐧與吳仁心裡憋著兩股邪火,使儘渾身解數卻又無法發泄,兩側腮幫子已經鼓起了兩座山丘。
“給你們一個機會離開這裡,然後回去告訴他,不要在我身上浪費心思,哈哈哈…”這人抬袖一蕩,便有一片夜色漸濃,向著對麵二人眼前遮來。
吳熾墜入夜色潮水身殞之事還曆曆在目,若是被這夜色觸到,就算能有性命保全,今日以後也再難與太陽相見。
這哪裡是機會?分明是刑罰!
二人劍、鐧齊動,立刻將夜色攪散,雖然威脅已經解除,但心跳卻相反的劇烈了幾分。
“機會?嗬,我不稀罕!”吳仁深吸口氣,強行鎮定下來,若是他真的苟且偷生回去,結局隻會比死難看。
“哈哈哈…真是可惜!好心勸你們歸去,你們卻是不知悔改!”這人眼睛一眯,又要將夜色運轉指尖。
可奇怪的是,此處夜色竟然再也沒有受他驅使,他身上的氣勢也消失得乾乾淨淨。
“乖乖束手就擒,我可以考慮饒你一命。”淡淡的話語聲從凹槽之中響起。
幾人轉頭看去,隻見三耳鼠捏著一個瓶子跳了出來。
“沒有了依仗,我倒是要看看你還能如何猖狂?”三耳鼠將那乳白色的瓶子一晃,能隱約看見其中盛滿了墨液一般的黑水。
“生氣瓶?哈哈哈…好大的手筆!”那人又是大笑,好似受脅迫的並不是他,“為了抓我,你們英雄盟還真舍得本錢!”
…
此處下麵打得熱火朝天,頭頂卻有兩個腦袋看著熱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