據傳說,這烈陽穀中存在的不是太陽,而是一隻九頭金烏。
雖然此種傳言極具說服力,但是從來沒有人能親眼見過它,畢竟能進到這烈陽穀中的,都從來沒有出來過。
沿著小路,呂離一行人終於靠近了烈陽穀。隻見他們抽出懷中黑巾遮蔽了雙眼,等到眼前的耀眼白光弱去,才靠到了近前,然後毫不猶豫地將呂南溪扔了下去。
見這一道黑影迅速被白光吞噬,呂離發出了一聲冷笑:“就憑你們還想跟我鬥?我現在不僅廢了你的眼睛,還要害了你們的命,隻要沒有證據,就算有禁令又能奈我如何?”
離開了烈陽穀,呂離將麵上的黑巾扯掉,對著眾人說道:“我們現在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,若是誰敢將今晚的事情泄露出去,就是不顧其他人的性命,要與我們所有人為敵!到時千萬不要怪我不講情麵,記住了嗎?”
“記住了!”
點了點頭,呂離便將所有人遣散掉了。
…
“唔…”感覺到身上痛楚,呂南溪緩緩醒了過來,隻是他剛一睜眼便覺得雙眼刺痛,唯一能見到的是一片亮白又耀眼的色彩。
“我…還活著?”強忍著刺痛,呂南溪終於適應了眼前光線,這才看清了四周狀況。
他所在的位置是一道枯藤編織成的大網上,這張大網幾乎鋪滿了整個山穀,一眼望不到儘頭。
若是從上麵徑直摔下,必定是要落得個粉身碎骨的下場。呂南溪忍不住暗自慶幸,慶幸自己福大命大,能撿回一條命來。
挺著上半身看了一會兒,呂南溪實在是後頸發酸,隻能將雙手向著旁邊摸去,想要嘗試著坐起身來。
摸著摸著,他忽然接觸到了一樣圓圓的東西,便將兩指摳在了孔洞中,想要將他拿到麵前看個仔細。
這東西貌似被什麼卡住,左扭右扭也紋絲不動,還是他鉚足了力氣向上一拉,才將這東西卸了下來。
喘勻了氣息,呂南溪將其拿到了麵前,卻見到一個白慘慘的骷髏正在盯著自己。
沒有防備,呂南溪嚇得哇哇大叫,一甩手將這東西丟了出去…
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,呂南溪這才發現此張大網上落滿了屍體,不用想就知道是之前違抗禁令被擲下烈陽穀的同族之人。
“這位前輩實在抱歉,晚輩不是故意的!我一定會想辦法將頭還給您!”後知後覺自己將這位的“腦袋”擰下,呂南溪一臉愧色,對著眼前這具無頭骷髏連連叩頭。
回過神來,他忽然一拍腦袋,自己怎麼把最關鍵的事情忘記了?
勉強站穩身形,他正在猶豫要向哪邊行動,卻被枯藤之下的地麵上那一道新鮮人影吸引了注意。
“呂慈…呂慈!”想要大聲喊叫,呂南溪卻覺得自己的聲音如鯁在喉,再也表達不出更多感情。
烈陽穀的地麵被一層紅霧覆蓋,實在看不清具體狀況。此時的呂南溪也顧不得許多,又從身邊的無頭骷髏上卸下了幾根骨頭,向著地上擲去。
聽到了清脆的響聲,他再也沒有猶豫,從枯藤上一躍而下!不等站穩身形,他又連滾帶爬地來到了那人身邊。
遺憾的是,呂慈並沒有呂南溪那麼幸運,雖然力道受到了枯藤緩衝,卻還是難逃一死…
“不…不…呂慈,你醒醒…你沒帶我去見執行長老,你不能死…不能…”呂南溪啞著嗓子,發出了一聲聲難聽的哀嚎。
烈陽穀中的紅霧似火,正在燒灼著呂南溪的寸寸肌膚,卻不足以溫暖他那顆冰冷的心。
“呂離…呂離!你不得好死!”呂南溪已經心灰意冷,隻能發出一聲聲不甘的咆哮。
“咕嚕嚕嚕…”
就在此時,呂南溪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陣古怪的聲響。他回頭看去,卻發現一隻大鳥正在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。
此鳥生著九個腦袋,渾身毛發散發著金紅光澤,其體型巨大無比,將呂南溪顯得十分渺小。
“九頭金烏!”身為窮奇族人,呂南溪對傳聞當然並不陌生,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,這種傳聞中的家夥居然真的存在!
身陷絕境,已無求生無望,呂南溪竟出奇地沒有驚慌失措,而是攔在了呂慈麵前。
“你要吃我不要緊,但是請你放過他!”
九頭金烏麵色怪異地看了呂南溪一眼,然後九個腦袋十八隻眼中同時浮現出了一絲不屑:“本王好歹也是聖獸,對你們窮奇族這些凶獸的酸肉可沒什麼胃口!”
冷笑幾聲,九頭金烏繼續道:“能活著來到此處的可不多見!告訴本王,你可有什麼遺言要交代?”
“我…沒有遺言。”呂南溪表情平靜:“不過在您動手之前,我倒是有一事相求,能否給我一些時間,讓我將朋友埋葬?”
“動手?本王好歹也是聖獸,才懶得對你們這些窮奇族的動手!不過見麵即是緣分,既然你能來到此處,有需要儘管開口無妨,本王隨時可以幫忙,嗯…幫忙將你埋到他的旁邊…告辭!”
“那…呂南溪就先多謝前輩了…”
九頭金烏的話讓呂南溪一陣無語,但他實在不想讓呂慈曝屍荒野,隻能強忍著紅霧燒灼,用雙手在地上一寸一寸地挖掘起來。
看著遠處的黑南溪,九頭金烏忍不住喃喃自語,眼睛中多出了一抹異色:“這小家夥,倒是有點意思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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