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壺已經騰空了幾次,可眼前這人卻像是變戲法一般,總會將到手的茶水“一飲而儘”,讓呂純看得目瞪口呆。
本來他還想讓四十繼續為自己添水,卻忽然一陣尿意上湧,隻能就此作罷,尋了個地方解手去了。
本來呂純還打算通過與對方一起用餐的方式逼迫對方摘下羅刹麵具,但是看這種情況,既然對方能有辦法讓茶水消失,消失飯菜應該也不是難事,所以呂純也沒再計劃這些希望渺茫之事。
為了緩解眼前的尷尬,呂純忽然開口問向了身邊的四十:“有一件事我很好奇,像你們這種位置的應該很少有機會離開巫圖窟,我到底是如何來到此處?”
雖然不稱職,但身為顱,巫圖百子的事情他還是略有了解。巫圖百子以序號排列,數字越靠前的實力越強,像他們這種一般情況下不會離開巫圖窟,尋常時候自會有那些排列靠後的家夥外出打探消息。
所以他懷疑自己是個誘餌,是被人故意丟在這裡的,隻是那人的目的無從得知。
不知道呂純心思,但聽過他的問話,四十也能感受到對方擔憂:“大人不必擔心,事情是這樣的…”
之前對方一直沒有提問,所以四十也沒有多嘴,此刻終於得到機會將原委娓娓道來。
那日發現呂純的的確不是四十,而是新繼位的八十,八十是在外出巡邏的時候發現了他,將他帶回了此處…
據八十講,當時的呂純雖然沒有明顯的外傷,卻是氣若遊絲,奄奄一息,十分危險!這也多虧了他發現及時,不然就算十八本領再強,也再無回天之能。
“原來如此…”呂純聞言也暗暗捏了一把汗,怪不得自己的夢境會如此離奇凶險,原來他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遭。
“回頭幫老子引薦一下這位…八十,老子要好好謝一謝他!”呂純也算是知恩圖報。
“幫助大人本就是我們巫圖百子分內之事,大人不必放在心上,而且這引薦其實也完全沒有必要,或許…大人還記得他。”四十道。
呂純聞言一愣,對方說的不是認識而是記得,就代表他們之間曾經有過交集。
雖說呂純曾與巫圖百子有過交集,卻也是利用關係,完全沒有打算與他們更近一步,怎麼可能將他們一一記得?
“說句實話,老子其實臉盲,你們這些家夥在老子眼裡都是一般模樣,可分不清誰是哪位,你先說說看…”呂純試探問道。
“哦…”四十微微點頭,繼續解釋道:“那人本來是雙足之一,是因為大人才加入了巫圖百子,本來他還有實力更進一步,卻在聽說了我的事情之後一直留在八十的位置,原因是覺得這個數字十分吉祥…”
呂純聞言渾身不自在,心想這是哪裡來的傻子,該不會是對自己有什麼特殊想法吧?
“等等…你說他曾經是雙足之一…”呂純忽然記起了什麼,“你說的這位…可是個跛子?”
“沒錯。”因為有過接觸,四十對這位並不陌生。
“原來是他…”呂純有些意外。
當年,呂純曾經救過這位一命,因為隻是隨手之舉,完全沒想要任何報答。他萬萬沒有想到,當年的隨手而為,卻讓自己的生命在今朝得到延續。
種善因,結善果,世事就是這麼奇妙。你永遠不知道自己曾經做過的哪件好事,會在未來某一天、在危難關頭成為伸向自己的援手。
“大人。”呂純正在沉默,四十卻忽然輕喚了一聲。
“何事?”
“您可是遇到了什麼麻煩?”四十小心翼翼道。
“嗬!笑話!老子能遇到什麼麻煩?”呂純微微蹙眉,冷聲道。
“大人若是不方便說也沒有關係,隻要您需要,巫圖百子隨時聽從您的吩咐!”四十語氣堅定無比。
“還是算了吧!”呂純搖頭,“老子那身份玉牌早就都不知道丟到什麼地方去了,就算需要幫忙,沒有玉牌也是無望。”
“這…”四十麵色有些難看,他於情於理都不會拒絕呂純的請求,但如果對方真的沒有身份玉牌,恐怕沒有幾名巫圖百子會像他這樣心甘情願服從,到時隻會增加額外的麻煩。
“罷了罷了,老子獨行慣了,有人幫忙隻會束手束腳!”呂純起身活動了一下,“老子到底在這待了多久,怎麼總是感覺渾身綿軟無力。”
四十掐著手指算了算:“如果算上今日…距離大人來到此處應該滿十天了。”
“怪不得,居然這麼久了…什麼!十天!”呂純麵色一驚,“你說十天?”
按照計劃,呂純在解決了烏凡的事情之後,還有下一步動作,雖然之前留給他的時間還算充裕,但白白躺了十天,事情忽然有些匆忙。
“壞了,他們怕是要開始尋找身相了…”呂純自言自語道,然後猛一轉身,“多謝十八兄弟救命之恩,告辭!”
“啊?”四十有些發懵,沒想到呂純說走就走,急忙攔了過去,“大人,您的傷還沒有痊愈徹底,現在不能離開啊!”
“什麼傷不傷的,死不了就行,快點帶路!”呂純急得抓耳撓腮,這些事情十分緊湊,如果有一件來不及,一切都要功虧一簣。
“三。”帶著羅刹麵具那人淡淡開口道。
“咦?十八你不是啞巴?”第一次聽到十八開口,四十有些錯愕。
“你管他是不是啞巴做什麼,快點帶路!”呂純再次催促道,順便疑惑地看了那人一眼,完全不知道他在搞什麼名堂。
“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