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邊通天鼠轉身離去,回到了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安身之所,一間小木屋。
也許是因為通天鼠孤身一人的緣故,這間木屋裡幾乎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,他隻是將隨身衣物簡單打包在背後,最後不舍的看了木屋一眼,然後拍了拍這相伴多年的地方。
隨著通天鼠逐漸遠去,這間木屋之上傳來了陣陣酸響,然後轟隆一聲,碎裂成了一地木塊…
沒有了遮風擋雨之所,泱都城的夜裡格外清涼,通天鼠坐在泱都最高處的建築上,一邊喝酒,一邊淡淡看著身下微弱的燈光。
時已近深夜,但這不小的泱都城中卻是熱鬨無比,昏暗的燈光之下,來來往往的酒客吵吵嚷嚷,各自抒發著心中的懷才不遇,或者壯誌憤慨,尤其是那鳳亭當中,更是燈火轟鳴好不熱鬨,門口的昏暗中,更是有兩道一大一小的身影,為鳳亭招攬著客人…
雖然距離遙遠看不透徹,但通天鼠卻附和著那種喧鬨的氣氛,每有隱約的呼喝聲,他便隨著飲下一口烈酒,伴著目光閃爍,也不知是敬的過往裡哪位故人。
寒酒下肚,肝腸卻灼的火熱,可火熱當中,那顆跳動的心,卻顯得寒冷了幾分。
通天鼠扯了扯衣服,雖然此時無風,但他卻感覺耳邊一陣呼嘯,身子也搖搖晃晃起來。隨著一聲長歎,高處的人影再也不見,隻剩下了一枚酒壺空空蕩蕩,滴下了最後一滴瓊漿。
…
“喔喔喔…”
伴隨著一聲雞啼,金烏的光澤緩緩的鍍在了大地之上,一掃昨夜的疲憊。隨著城門打開,泱都城中的攤販又忙碌了起來,無論多了誰少了誰,也不會有人察覺到有什麼不一樣,仿佛一切一直如常。
一家酒館門口,兩位夥計打著哈欠聊著些什麼…
“你昨晚看見了嗎?”
“昨晚沒什麼生意,我趴在桌子上睡著了,你看見什麼?”
“昨天夜裡泱都高塔那邊出事了!”
“出什麼事了?難道有人跳塔了?”
“啊?你胡說八道些什麼?我說昨天高塔下有一位公子被人挾走了…”
“嗨…我以為什麼事呢?大驚小怪的!喝多被人洗劫的事情不是常有嗎,城裡還有黑鵬王在呢,輪不到你操心…天天就說這些有的沒的消息,趕緊乾活吧!”
“可是…”這夥計還要說些什麼一轉身卻撞在了進來的一人身上,也是連連道歉,抬頭看去,卻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,隻見此人衣著華麗,氣勢非凡,身材挺拔,隻是這容貌有些…
“怎麼著?沒見過俊哥兒嗎?用不用本公子把你眼珠子挖下來帶在身邊,讓你天天盯著看?”來人一笑,麵上更是猙獰。
“公子饒命,公子饒命…”這夥計聞言連忙跪倒在地連連求饒。
“本公子今天心情好,不和你一般計較!有什麼好酒嗎?給公子我上來兩壇!”
“好…好…”這夥計連滾帶爬的招呼起另一位夥計,沒過多久便將酒壇放在了來人麵前,然後轉身就要溜走。
“給我站住!”來人麵色一沉,冷聲道。
“公子…這是我們店裡最好的酒了…”夥計顫聲道。
“我說不好了嗎?”來人眉頭一皺。
“那公子您還有什麼事…我家裡上有老母下有旺財…”夥計語無倫次道。
“聒噪!”這人麵色一沉,道:“這酒…多少錢?”
“公子要是喜歡就請拿去,就當是小子孝敬公子的了…”
“放屁!你當本公子付不起酒錢?”來人眉頭一豎,厲聲罵道,然後他又想了一想,探手將錢袋扔了過去轉身便要離開。
“公子…我們這酒不值這麼多錢的…”那夥計打開錢袋一看,咬了咬牙還是追了上去。
“本公子說值就值,你敢質疑我?”這人冷哼一聲,提著兩壇酒頭也不回的離去了,口中卻是自言自語道:“不是自己的錢果然花的痛快!”
看著這人大搖大擺的遠去,旁邊那位夥計忽然小聲問道:“你看這人是不是有些…眼熟?”
“眼熟?你這麼一說的確眼熟!哦…我想起來了!”
“想起來什麼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