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海洋平時跟城建局長肖貴有接觸不多,聽他這麼一說,頓時發現這個人有些昏頭昏腦。
快到五十歲的人了,在城建局乾了二十多年,可對自己手上的工作和章法並不熟悉。
虧他居然有這種膽量,敢提出要清理違章建築的補償費!
被周海洋這麼嚴厲的一問一答,肖貴有渾身直冒冷汗,低著頭。
戰戰兢兢的說道:“是他,他們這麼問我,我,我這是幫他們問的......”
周海洋忍不住打斷他的話:“彆人怎麼問,你就不懂的怎麼回答嗎?
你在城建局乾了二十多年了,就懂得搬磚頭嗎?
隻知道反映問題,自己一點兒分析能力和解決問題的能力都沒有嗎?
這麼多年違章建築的問題,你不覺得你有推卸不了的責任嗎?
我告訴你肖貴友,如果你乾不了,趁早提出申請,我立刻批準你!彆占著茅坑不拉屎。”
聽周海洋這麼一說,肖貴有的臉一陣紅一陣白,把頭快埋到桌子底下了。
.....
清理違章建築的宣傳工作正如火如荼展開,指揮部的工作也在密鑼緊鼓地進行著。
距離自行拆除規定的二十天限期時間越來越近了。
時間一天天過去,竟然沒有一家違章者自動拆除,大家似乎都在等待和觀望。
當然,也有個彆人似乎正在等待著看周海洋的笑話。
縣城居民開始議論紛紛了,說這次又鬨了半個月,可能又要黃了。
有些人說:現在政府做事情,習慣於雷聲大,雨點小。
還有一些居民猜測:莫不是某些人想斂財了,於是就想了這個高招。
放出一些風聲,好讓那些違章者送禮行賄,這也是一條財路。
就跟有的領導一年過兩次生日,想收錢了就住院,要麼就考察一次乾部。
這都是斂財聚財的好辦法,形式不同,卻異曲同工。
隻剩下最後五天了,強製執行已進入了倒計時,可是依然沒有一家主動拆除違章建築。
就在拆除期限的前一天,從外地調來的五十名公安乾警,五十名武警部隊的戰士,還有五十名從外地組織的返城知青,浩浩蕩蕩地開進了博興縣城。
他們先在賓館和招待所裡進行一天時間的休整。
第二天早晨,人們剛從夢中醒來,突然發現,博興縣城實行臨時交通管製。
除執法車輛外,一律不許任何車輛通行。
上午八點正,五十名公安乾警,五十名武警戰士,和五十名拆除隊的人員,全體集合列隊。
喊著軍令,邁著整齊的步伐穿街而過,威風凜凜地開進了縣政府大禮堂。
後麵緊跟著扛著長槍短炮的省市縣媒體記者,一路拍攝,現場報道。
博興縣城一時間波瀾驟起,居民們被這前所未有的異樣景象驚呆了。
頓時有一種神兵天降的感覺。
他們當中有些人甚至弄不明白,這到底是反恐行動?還是軍事演習?
此時此刻,縣政府大禮堂,除了洪建之外,四大班子負責人都在台上就座。
因為麵對著武警戰士和公安乾警,縣委書記蕭國瑞用心整理了自己的情緒與著裝。
顯得特彆氣宇軒昂,滿臉都透著紅潤和剛毅,看上去八麵威風。
他用豁亮的嗓門兒發表了慷慨激昂的講話。
從精神文明、物質文明和經濟建設的高度,分析了違章建築的危害性。
強調了這次拆除違章建築大行動的艱巨性、重要性和必要性。
周海洋也到了風光時刻,他宣讀了相關紀律和注意事項,公布了行動路線。
並且特彆強調指出:“如果出現行凶鬨事,阻撓拆除,無理取鬨者,輕者行政拘留,重者依法懲辦。
決不能心慈手軟,姑息遷就。”
雖然作為總指揮,但是,周海洋還是把發令槍交給了蕭國瑞。
他心裡明白,從踏上博興這塊土地的那一天起,他和蕭國瑞就是一條船上的人。
政治與權威的榮耀是要大家分享的,這也體現了一種合作精神和政治作風。
最後,蕭國瑞站起來,大聲宣布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