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多分鐘後,周玥把白玉蘭拿出來的五六件長衣一一試了一遍。
試好之後,從這些衣服中挑了兩件顏色和款式樸素些的,說道:“花姐,一個冬天,有兩件就夠了。其他的,我就不要了。”
“行,反正也認識家門了,以後什麼時間想過來,就過來。”白玉蘭笑著說。
與周玥交好,是白玉蘭一直想做的。
她能感受的到,來自周玥的敵意。這份敵意不僅僅是為了周蓉,可能也是為了她自己。
隻是周玥年齡還太小,不清楚她內心深處真實想法究竟是什麼罷了。
這種情感早晚有表露出來那一天。
白玉蘭想看一看,到那時候,陸天該怎麼辦。
如果陸天不再那麼專一的話,白玉蘭覺得,她也沒必要這麼委屈自己了。
……
快到中午,陸天馱著周玥一起回到家。
見周玥手裡拎著一個手提袋進屋,周蓉問:“玥玥,手提袋裡裝著什麼?”
周玥把手提袋放在炕上,“姐,白玉蘭送我兩件衣服,我不要,她一定要給。沒辦法,隻好收下了。”
“陸天,白玉蘭怎麼想著給玥玥衣服了?”周蓉不解問。
陸天從周蓉手中接過小樂天,舉了幾下後,說道:
“白玉蘭說,在東湖公園時候就跟玥玥說過,要送她衣服,隻是一直沒有機會。這一次玥玥正好上門,就挑了幾件冬天穿的棉服給玥玥。白玉蘭的衣服都她媽從國外寄過來的,我看玥玥穿的也挺合身,就讓玥玥收下了。”
“姐,你要是不想讓我收她東西,下一次去她家就送回去。”周玥生怕周蓉不高興,忙說。
周蓉從手提袋中取出棉衣,看了又看,“玥玥,麵料真好,留著穿吧。”
“姐,那我就留下了。”其實周玥也很喜歡這兩件衣服,聽周蓉這麼說,留著更心安理得了。
放下衣服,周蓉對陸天說:“陸天,秉坤來信了。”
“秉坤可很少往家寫信,有好事了吧?”陸天放下小長樂問。
“你說的真沒錯,沒有好消息,秉坤不會不像大哥那樣,隔三差五就寫一封信回家。”
“大哥那是因為冬梅在吉春,通過咱們知道些冬梅的事。去年冬梅在兵團的時候,大哥不是一樣很少寄信。”
“嗯,你說的還真有道理。今年冬梅姐回吉春,大哥的信的確多了。”
陸天坐在周蓉身邊,問:“這回秉坤帶來什麼好消息?是不是他的評書,又受兵團嘉獎了?”
“不是,是關於小陶的事。
秉坤在信上說,今年吉春音樂學院還有推薦名額,小陶已經報名。
以小陶的條件,要是審核順利的話,小陶就和冬梅一樣,過完春節,不用回北大荒,能留在吉春了。”周蓉興奮說道。
“是麼?這可是大好事。
老周家兩個媳婦都回來了,兒子回來也不會太遠。再勸勸你爸,讓他提前退休,全家人就團圓了。”陸天笑著說。
“我爸舍不得八級工的退休工資,不會答應提前退休的。”周蓉搖頭道。
“八級工退休工資,一個月也就多出幾十塊。等政策好了,我們開個建築公司,給爸工資漲十倍,看你爸乾不乾。”陸天笑著說。
“姐夫,等你開公司了,我給你做秘書,不給錢都行。”一旁跟馮楠搭積木的周玥笑著說。
“玥玥,你知道秘書是乾什麼的麼?”周蓉笑著問。
“當然知道了,就是給領導寫寫畫畫、端茶倒水的,那些活我都能乾。”周玥笑著說。
“玥玥,長大了咱考個好大學,那種伺候人的活,咱可不乾。”陸天說道。
周玥把白玉蘭送給她的衣服,放進衣櫃,回身笑著說:“那分誰了,幫姐夫做這些,我願意。”
“你現在小,這麼說。等你長大,就不會這麼想了。”陸天咧著嘴笑著說。
周玥還想說什麼,這時,院門外傳來敲門聲。
周蓉對周玥道:“玥玥,你去開門,看誰來了。”
“好的,姐。”說完,周玥甩著小辮離開了屋。
不多時,曹德寶從外麵走了進來。
見陸天和周蓉都在,弓著腰道:“陸主任,嫂子,你們都在。”
陸天看了看曹德寶,“德寶,有事麼?”
“有點兒事。”曹德寶的腰欠的更深。
“那就坐吧。”
“好。”曹德寶坐到陸天對麵的凳子上。
“什麼事?”陸天問。
“是這樣。”說著,曹德寶從口袋裡取出一張紙,遞給陸天,“陸主任,我把郎大平讓我怎麼陷害你的全過程都寫清楚了。你拿這個,就能收拾郎大平了。”
“是麼?我看看。”陸天從曹德寶手中接過一張上麵寫著密密麻麻字的紙。
上麵寫的倒是很詳儘,
從郎大平答應他們占上水自流房子開始,郎大平如何讓他跟蹤陸天,喬春燕怎麼跟郎大平上了炕,自己又怎樣受郎大平指使舉報陸天的,每件事都提到了。
看過之後,陸天把這張紙又遞給曹德寶。
曹德寶一愣,問道:“陸主任,我寫的這麼詳細,你不留著?”
陸天微微一笑,“寫的是夠詳細,不過沒有用,沒有一件事能用來扳倒郎大平的。”
“這些都不行?”曹德寶詫異道。
陸天搖搖頭,“不行。”
“那什麼事才行?”曹德寶又問。
“什麼事麼……比如,喬春燕跟他上炕是強迫的,不是自願的,這類的事。”陸天說。
“那怎麼可能,喬春燕那個騷話躺在郎大平家炕上都不願下地,還能不願意。”曹德寶怒氣衝天說道。
“我說的,又沒有。你給我寫這些,一沒違法,二沒違紀,三沒證據。所以麼,這些都沒有用。”
“媽的,這些都不行,還什麼行。
喬春燕那個婊子,已經把離婚協議書送到醬油廠了,我提的條件,郎大平一個都不答應,實在不行,我就找郎大平拚。
就是去死,這個婚我也不能離。”曹德寶的拳頭用力砸向桌子,道。
“德寶,你也彆著急。離婚雙方同意才行,你就是不同意,他也不能把你怎麼樣。不過,國家法律有規定,如果一方受到法律製裁,另一方有權提出離婚。
你要小心了。”陸天有意說道。
“我沒犯過罪,憑什麼抓我。就算他郎大平是領導,也不能把我怎麼樣。
行了,陸主任,看來還沒幫上你什麼忙,我回去再想想。”說完,曹德寶從陸天手中接過他寫的那張紙匆匆離開。
曹德寶走後,周蓉問:“陸天,曹德寶寫的,真沒有用?”
“沒有用。人證物證都沒有,郎大平不承認一點轍都沒有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。陸天,我看曹德寶剛才走的時候,眼睛都冒火了,不會做什麼傻事吧?”周蓉擔心道。
陸天搖搖頭,“不會,曹德寶還在跟喬春燕談條件,要是郎大平不鬆口,把曹德寶逼急了,也許會做傻事。現在,還沒到那個火候。”
……
丁字巷,郎大平家。
躺在郎大平身邊的喬春燕一臉怨氣,
“大郎,曹德寶也太不像話,今天婦聯大吵大鬨,還點名道姓說我跟你搞破鞋。現在全單位都知道了,這讓我怎麼做人啊。”
“這個曹德寶,還不答應離婚?”郎大平側過身子問。
“曹德寶向我提出一個條件,能給他解決一處房子,就答應離婚。這不是強人所難麼。”喬春燕怒道。
聽喬春燕這麼說,郎大平氣不打一處來,“這個曹德寶蹬鼻子上臉了,房子?哪有那麼容易解決。能讓他住在水自流那個房子還不行?”
“他說,房子不是他的,說不好哪天水自流就回來了。一定要一間他的房子,以後才好搞對象。”喬春燕無奈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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