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,坐在草坪石頭上的馮玥也站了起來,對陸天說:“姐夫,我跟你過去。”
“玥玥,給乞丐送東西,你跟著去做什麼。”周蓉阻止道。
周玥翹著小嘴道:“姐,我也想跟姐夫一起去做好人好事。”
見周玥堅持,周蓉笑著說,“玥玥,你要是想去就去吧。”
“謝謝,姐。”周玥笑著說。
拿好蛋糕,陸天和周玥向廁所方向走去。
這個廁所,陸天再熟悉不過了。
在今年年初,他就是在這個廁所見到的鄭光明。
又通過鄭光明把自己的想法帶給了鄭娟。
當時,在廁所周圍陸天轉了好幾圈,可能因為天冷的緣故,還真沒有看到有要飯的。
要不是郝今龍說,還真不知道。
果然,還沒到廁所,幾個汙頭垢麵,衣不遮體的要飯的便圍了上來。
周玥數了數,一共四人,便把口袋裡的糕點一人兩個遞給他們。
這幾個乞丐可能是真餓了,拿著糕點狼吞虎咽吃了起來。
這時,陸天留意到,從遠處跑來一個乞丐,可不知為什麼,還沒到近前,轉身有跑了回去。
雖然沒看清這個人的長相,可看身形,陸天想到了一個人。
“難道,會是他?”
想到這裡,陸天對身邊的周玥道:“玥玥,蛋糕已經分完了,你先回去,我去趟廁所。”
“姐夫,我在這等你,跟你一起回去吧。”周玥說。
“玥玥,我去廁所,剩你一個人,不安全,還是回去吧。”見周玥不願走,陸天又說。
“那,那就回去了。”周玥看了看不遠處的乞丐,聽陸天這麼一說確實有些心慌,便一個人往回走。
陸天見周玥走遠,順著剛才那個乞丐方向跑了過去。
沒走多遠,陸天看到一棟破舊不堪、已經棄之不用的動物籠舍。
走到近前,陸天衝著籠舍高聲喊道:“曹德寶,你出來吧,我看到你了。”
連喊幾聲後,一名身著破工作服,頭發長長,臉上全是汙泥的男子從籠舍後麵走了出來。
陸天定睛看去,出來的人果然是曹德寶。
曹德寶走到陸天近前,眼睛一直盯著陸天手中的兩塊糕點。
指了指糕點,“陸主任,我餓了。”
陸天將糕點遞給曹德寶,“吃吧。”
這時的曹德寶顧不得其他的,狼吞虎咽把蛋糕塞進了嘴裡。
吃完之後,抬起頭,“陸主任,還有沒有了?”
陸天搖搖頭,“沒有了。”
“我還沒吃飽,你又沒錢,給我幾毛?”
陸天掏掏兜,兜裡有一塊六七毛錢,遞給曹德寶後,問:“你一直躲在這?”
“是。這個地方隱蔽,糾察不注意。就是沒吃的,我都兩三天沒吃上飯了。”曹德寶接過陸天手中的錢,蹲在地上哭了起來。
陸天沒有說什麼,看著蹲在地上的曹德寶默默無語。
曹德寶哭了一會兒,見陸天沒有理會他,便站了起來。
抹了抹臉上的眼淚,道:“陸主任,以前水自流找過你,現在他在香港當了明星,吃香的喝辣的。我會拉琴,也會唱歌,你就行行好,給我指條路,讓我也能去香港吧。”
“曹德寶,我沒那本事。我給你指的明路,就是投案自首。郎大平現在已經出院,喬春燕也沒多大事,你要是投案自首,頂多十年。十年之後,又是一條好漢。”陸天麵色嚴肅道。
聽了陸天的話,曹德寶連連搖頭,“不行,不行。郎大平關係太硬,我要是進去了,就得死在裡麵。”
“那你現在,和死了有什麼區彆?”陸天盯著曹德寶說道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我不想坐牢啊。”曹德寶又哇哇哭了起來。
“喬春燕和郎大平再有幾天就結婚了,作為受害者,這個時候你投案自首,還是能博得相關部門同情的,量刑也會有所考慮。
要是不自首,被糾察抓走,想輕判就不可能了。我就跟說這麼多,去不去自首是你的事,你自己想想。”
說著,陸天轉身便走。
曹德寶見陸天走了,腦子一下清醒起來,緊趕兩步追了上去,“陸哥,我答應你,我去自首。”
陸天聽到曹德寶的話,轉過身來,“德寶,你今年才二十三,今後的路還很長。記著,進出之後好好改造,出來之後,要是像個人樣,我會拉你一把。要是還這個熊樣,誰也幫不了你。”
“陸主任,我聽你的,進去好好改造。”
見到陸天之前,曹德寶也想過投案自首。
可是,他並不清楚郎大平究竟傷成什麼樣。
郎大平要是死了,就算自首也是必死無疑。聽陸天說,郎大平已經出院,還有跟喬春燕結婚,應該傷的不重。
這半個多月,東躲西躲,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,曹德寶也過夠了。聽了陸天的話,曹德寶決定不再躲了。
陸天見他這般講,說道:“德寶,記住,隻要你能在裡麵洗心革麵,好好做人。將來出來的時候,我會幫你找條活路的。”
“那我,那我,就謝謝。”說完,曹德寶又哇哇哭了起來。
……
回到家人聚餐的草坪處,周蓉問:“陸天,玥玥說你去廁所了,怎麼這麼長時間才回來啊?”
陸天沒有馬上回答,而是拉起坐在台布上的周蓉道:“蓉兒,咱們到湖邊走走吧。”
陸天的舉動,周知道,他一定有事要說。
於是,跟著陸天向湖邊走去。
站在岸邊,望著清澈的湖水,陸天說:“蓉兒,我看到曹德寶了。”
“曹德寶?他藏在這?”周蓉詫異道。
陸天點點頭,“他就藏在東湖公園廢棄的動物籠舍裡,在這裡撿些食物,或是在廁所附近乞討為生。”
“聽你這麼說,也夠可憐的。見到你,他說沒說什麼?”
“他想讓我幫他去香港,我說我沒這本事,讓他投案自首。”
“曹德寶答應了麼?”周蓉問。
“開始有些猶豫。聽我說,郎大平沒有大礙,沒有死,就決定自首了。”
“自首也好,東躲西躲還不如自首的好。
沒想到,以前和秉坤一起玩的發小,竟然落到這個下場,可惜了。”周蓉歎了口氣道。
陸天側過身,雙手撫著周蓉的肩膀,“蓉兒,每個人走的路,都是自己選的。走錯了,怨不得彆人。
其實,讓曹德寶自首,對周家也是一種保護,誰也說不好,曹德寶走投無路之後,會不會把目標對準咱們周家人。
畢竟,不能時時刻刻保護你們。”
陸天的話,周蓉終於明白陸天的良苦用心。
“是啊,曹德寶要是拚了命,說不好會針對誰。按理說,郎大平現在都能跟喬春燕結婚了,應該判不了多久吧?”
“這個,我就不清楚了。”陸天答道。
……
丁字巷,郎大平家。
後天就是郎大平和喬春燕結婚的日子,本應該高興的兩個人,並臥在床上,愁眉不展。
郎大平在醫院住了半個月院回家靜養,兩天前傷口拆線。
感覺活動如常的他回家便喝上了虎骨酒,喝完之後,便急不可耐地跟喬春燕上了炕。
上了炕才發現,被曹德寶刺中小腹的那一刀,太致命。
本來老當益壯的郎大平,即便喝了虎骨酒,也不再好用了。
喬春燕想儘辦法,依舊毫無作用。
一連兩天,兩個人都在試了又試中度過的。可無論怎麼試,都徒勞無功。
今天晚上,依舊是這樣。
半晌,喬春燕側過身子,半倚在郎大平身上,“大郎,你也彆急,慢慢就會好的。”
“我倒不急,這麼大歲數了,行與不行都中。你才二十二三歲,嫁給我,豈不是守活寡?”郎大平歎了口氣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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