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郎,隻要能跟你在一起,怎麼過都願意。”
都這個時候了,有苦水也得往肚子裡咽,喬春燕隻能這麼說。
“我的前妻,三十五六了都能出去偷人,你這麼年輕,將來不會也這樣吧?”郎大平盯著喬春豔,問。
喬春燕聽郎大平一臉質疑,忙說:“大郎,從今天起,我晚上一刻都不離開你,絕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。”
喬春燕深知,自己已經回不了頭了。
曹德寶投案自首,水自流的房子也被派出所暫扣,離開郎大平,將一無所有。
硬著頭皮,也得跟他過了。
聽喬春燕的話,郎大平微微點點頭,“春燕,以前說能給生幾個孩子,現在看沒戲了。以後,你就陪著我到老吧。”
“大郎,也不一定。”喬春燕什麼說道。
“春燕,你這話什麼意思?”郎大平問。
“大郎,我的女人事過去二十多天沒來了。我猜,搞不好真的懷上了。”喬春燕眼睛一亮道。
“真的?”郎大平霍地坐了起來,問道。
“嗯。”喬春燕用力點了點頭。
郎大平又想到了什麼,搖了搖頭,“春燕,那段時間你除了和我,也沒少跟曹德寶睡,就算懷了孩子,是我的,還是曹德寶的,也不好說啊。”
郎大平所擔心的,也是喬春燕所擔心的。
那段時間,曹德寶就像瘋了一樣。隻要兩人獨處,不論白天晚上,都不會放過她。這個孩子,究竟是郎大平的還是曹德寶的,還真不好說。
想到這裡,喬春燕道:“大郎,生下來,就去驗血。曹德寶的,扔我媽那去,要是咱們的,就好好養著。”
喬春燕的話,令郎大平心裡很受用,點了點頭,“行,就按你說的辦。”
……
吉春,光子片。
郎大平和喬春豔的喜宴辦了整整三天,在這個生活物資十分匱乏的年代,誰家辦喜宴就是最好的改善。
街坊鄰居,吃了上頓吃下頓,吃完還拿著小盆,吃點,再拿點。
當然,也有不願湊熱鬨的家庭。
比如,周家。
除了正日子周母、周蓉和陸天去了外,其他時候,都沒有跟著去湊熱鬨。
周家吃的,不比喜宴差。
比喜宴還乾淨的多,也就沒人願意湊熱鬨了。
等著喬家喜事過去,已經是十月底,深秋的吉春冷了起來。
進到十一月份,冬天又來了。
這天早上,與往常一樣,陸天送周玥上學。
天氣轉冷,周玥穿上了白玉蘭送的棉服。
與普通學生穿的大棉猴相比,白玉蘭送的衣服,不僅輕薄,而且暖和,還有好看。
從陸天的後車座跳下來,周玥甩著小辮子說道:“姐夫,我上學了,你上班慢點騎。”
“知道了,你進學校吧。”陸天說。
見周玥進到了校門,陸天騎上自行車正要離開。這時,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,“陸天……”
這個聲音陸天再熟悉不過了,尋聲望去,果然是白玉蘭。
白玉蘭穿著一件米色的風衣,脖子上圍著一條紅色的圍巾。
個子高的緣故,陸天一眼便在人群中看到她。
陸天推車來到白玉蘭身邊,“花妹,我不是說麼,有什麼事讓光叔來找我就行,你怎麼還自己來了。”
白玉蘭微微一笑,“哥,你都好幾個星期沒來我家了,你不來見我,我就見見你吧。”
“花妹,我還要上班,今天沒時間陪你啊。”陸天說。
“我不用你陪我,我告訴你,下個星期我就回京城,可能不回來了。這個周末,沒有事的話,你就來我這。最好一個人。”白玉蘭下意識地向小腹處摸去。
陸天的眼睛也不由自主地看向白玉蘭的小腹。
算算日子,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中旬,京城那一晚到現在已經三個多月,再不走就要顯懷了。
自從曹德寶自首之後,陸天就再沒跟白玉蘭見過麵。
跟她見麵,陸天都有說不出來的壓力,能不見還是不見的好。
聽到白玉蘭說要回京城了,再不去送一送,就說不過去了。
想到這裡,陸天道:“花妹,一定要我一個人來麼?”
“最好一個人來,要走了,有些心裡話,要跟你一個人說。蓉姐和玥玥來,不方便。”白玉蘭直言不諱道。
“那行,後天就是周末,我一個人來。”陸天覺得,白玉蘭都要走了,這個要求不算過分。
“好啊,周末上午,我在家等你。”說完,白玉蘭把圍巾向臉上圍了圍,轉身走開。
陸天見白玉蘭走遠,也蹬上了自行車。
……
周末,白玉蘭家。
上午九點,陸天騎著自行車來到這裡。
來的時候,陸天對周蓉並沒有隱瞞要來白家。
周蓉問他去白家做什麼。
陸天說,白院長和白玉蘭要回京城,白玉蘭也許再也不回來了,過去送送。
周蓉倒沒說什麼,隻是告訴他,早去早回。
進到白家,家裡隻有白玉蘭一個人。
有了三個多月的白玉蘭,還是有些變化。
臉比之前圓潤不少,臉上的皮膚浮現出特彆光澤。
見陸天進屋,白玉蘭從長椅上站了起來,笑著說:“哥,果然守信用,一個人來了。”
陸天摘下手套,站在白玉蘭身旁,“花妹,這一次你回京城,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你,過來送送也是應該的。”
“你是不是,以後不想再見到莪。才來送我的?”白玉蘭一雙美目盯著陸天問。
“不會。”陸天的回答,簡單卻有力。
白玉蘭聽了很滿意,“彆站著了,坐吧。”
“好。”陸天在白玉蘭坐著的長椅前茶幾對麵,搬了把椅子坐了下來。
白玉蘭拎起茶幾上的茶壺,為陸天倒上茶水,“哥,自己過來,蓉姐沒問什麼吧?”
陸天接過茶杯,抿了口茶水道:“我說你要離開吉春回京城,過來送送你。”
“你倒是實話實話,就不怕蓉姐要跟你一起過來?”白玉蘭笑著說。
“下周,你嫂子的產假就要休完,要上班。不少事,沒時間跟我一起過來。”陸天放下茶杯,說。
“那,周玥沒想著跟你一起過來?”白玉蘭又問。
陸天搖搖頭,“她不知道我來你這,當然不會問了。”
白玉蘭咯咯一笑,“原來是這樣。我還納悶,你那個漂亮的小姨子怎麼沒想著跟你來,原來是你根本沒跟她說啊。”
“花妹,你哪天走?”陸天不想跟白玉蘭說起周玥,便岔開話題,問起了正事。
“一說起你小姨子,你就打岔,一看你心裡就有鬼。”白玉蘭白了陸天一眼。
陸天沒有回應,而是為自己倒了一杯茶,慢慢喝了起來。
見陸天沒什麼反應,白玉蘭頓時覺得索然無味,開口道:“行了,不跟你說這些沒意思的。跟你說吧,我坐明天中午的火車離開吉春。”
聽了白玉蘭的話,陸天問:“花妹,白院長跟你一起走麼?”
白玉蘭搖搖頭,“我爸現在還戴著帽子,出吉春得去批條,太麻煩了。就讓光叔送我回去。”
“那你回京城,自己住了?”陸天關心道。
白玉蘭抬起頭,一雙大眼睛看著陸天,
“以前,倒沒什麼。現在有了孩子,我一個人沒法過。回到京城,就去我大伯家住。生孩子,也在他家生。”
白玉蘭大伯家,陸天沒進去,隻是在大門口站過,不過白玉蘭大伯家的實力,陸天還是看得出來的。白玉蘭在那生養孩子,陸天倒是放心。
想到這裡,陸天又問:
“花妹,你這沒結婚,就生孩子,你大伯不會說什麼吧?”
“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吧,我高興就行。”包玉蘭拿起來茶杯,抿了口水,接著說:“我最大願望就是能生個男孩,以後這個男孩跟著我姓白,我爸這一脈就有後了。”
陸天沒有說什麼,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。
按理講,這個孩子是他的骨肉,應該關心些才是。
可這個孩子來的太意外,他沒有一點心理準備。不知道該如何應對。索性不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