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陸天又不吱聲,白玉蘭歎了口氣,翹起殷紅小嘴道:“我以為你來會說幾句安慰話的,沒想到一言不發,像這件事跟你沒關係似的。”
說完,白玉蘭靠在長椅上,不再言語。
陸天見狀,開口道:
“花妹,等你生了,我會找機會過去看看的。”
“真的?”白玉蘭眼睛一亮。
“真的。上星期開會,明年七八月份還要去京城學習,到時候,我會去看孩子的。”陸天答應道。
“那太好了。可惜那個時候孩子太小,就算看到,也不知道你是孩子爸爸。”白玉蘭歎了口氣。
“花妹,我不想讓孩子知道父親是誰。”陸天把心裡話說了出來。
陸天的話,白玉蘭早有心理準備,聽了後,還是覺得很心酸。
沉默片刻,說:“哥,我都叫你哥了,這個孩子就是你外甥,沒有彆的。”
“那,好。”陸天答道。
白玉蘭咬了咬嘴唇,
“行了,哥,咱們不說這麼沉重的話題。我走了之後,你要是有什麼事不方便找我爸的,就直接找光叔。我和我爸跟光叔說了,你就白家的人,說什麼,就要辦什麼。”
“花妹,我知道。上一次被曹德寶捅了幾刀,郎大平已經沒心氣再找我麻煩。短時間內,應該沒什麼事。”陸天道。
“也說不好,郎三平過幾天就槍斃了,搞不好郎大平又想著為他弟弟報仇,你還是小心點好。”白玉蘭提醒道。
“行,我記得了。”陸天點點頭。
“再有,要有經濟上的困難,沒錢或是沒票,也彆不好意思開口,我爸會幫你解決的。”白玉蘭又說。
“花妹,我知道了。”陸天隻能答應。
“你就會說知道了,就不會說些彆的?”白玉蘭話語中透著不悅。
“花妹,我會記得你說的每一句話。
我答應你嫂子中午回家吃飯,沒什麼事,我走了。”
陸天知道,呆久了,就要動情了。
還是早些走的好。
“連午飯都不陪我吃一頓麼?”白玉蘭幽怨道。
“我,答應你嫂子回去的。要不這樣,晚上,你來我家,或是我帶蓉兒、周玥來你這,給你你送行。”陸天說。
“那就不用了,看你們恩恩愛愛的,我心裡還不舒服。”白玉蘭歎了口氣道。
“那我走了。”陸天站起身來。
不知為什麼,一種生離死彆的情緒湧上白玉蘭心頭,見陸天起身,白玉蘭也站了起來,上前兩步,撲到了陸天身上,嗚嗚哭了起來。
陸天沒有推開,任由白玉蘭抱著。
他知道,這一次分彆,再見,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,讓她哭痛快也好。
不知過了多久,白玉蘭終於止住了眼淚,抬頭看著陸天說道:“哥,我走了,你會想我麼?”
“會的。”陸天的手擦了擦白玉蘭的眼淚道。
“你答應過我,明年要到京城看孩子的,說到要做到。”白玉蘭哽咽著。
“我說過的話,就一定能做到。”陸天肯定地說。
“那好,我在京城等你。”說著,白玉蘭又哭了起來。
……
一天後,白玉蘭離開吉春。
白玉蘭的離開,對於陸天來說,就是一種解脫。
儘管他清楚,幾個月後,孩子出生,這輩子也沒辦法徹底解脫。不過,他還是覺得,哪怕給他幾個月喘息時間也好。
周蓉嘴上不說,可心裡不知道對白玉蘭意見有多大。
還有那個如影隨形的蔡曉光,自己到哪,他就跟到哪。要是讓他知道白玉蘭有了身孕,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。
除了他們以外,連郝今龍夫婦也時常敲打他,讓他注意生活問題,這令陸天苦不堪言。
現在,白玉蘭離開,天下太平了。
……
入冬以後,本來各過個的郝家和周家合在了一起。
晚上,郝今龍、金月姬、郝冬梅來周家和周母、陸天、周蓉、周玥、馮楠、陸長樂一起吃飯。
吃過之後,把第二天早上的飯帶上,省得第二天早上再做了。
畢竟冬天,生火費事,郝冬梅不再一個人住,而是搬到了隔壁,和她爸媽一起住。
郝冬梅和陸天單獨見麵時常說:咱們家都反了,兒子在老丈母娘家住,閨女倒是陪著爹媽。
聽到這話,陸天笑著對郝冬梅說:將來秉義回吉春,讓秉義也你一起跟爸媽住,我還在周家住。
郝冬梅說:哪能那樣。
陸天說:我在周家住習慣,不想走了。
郝冬梅說:將來爸媽官複原職,又能住進大院,你也不想走?
陸天說:光子片挺好。
郝冬梅見他這麼堅決,便不再說什麼。
就在這個星期,周蓉的產假放完,正式上班。
回到出版社,周蓉便感覺到了不同。
每一個人都對她問寒問暖,連社長對周蓉都是笑語相迎。
周蓉當然知道是什麼原因,認了馬守常、曲秀貞夫婦做乾爸乾媽,她就成了省裡領導的乾女兒,在出版社這種小地方,哪個人不都得高看一眼。
周蓉上班之後,小樂天和馮楠則由周母李素華照看。
一個人,看兩個孩子,的確有些吃力。
好在金月姬一上午勞動後,下午能幫著李素華一起照看孩子,相互搭把手,倒不是那麼忙亂。
這一天,吉春天降大雪。
陸天與往日一樣,來吉春一中接周玥放學。
這場雪,是吉春入冬以來最大的一場雪,陸天沒有騎車,而是走到了吉春一中。
五點下班,往學校走,還好一個小時走到,六點前來到了吉春一中。
到門口不長時間,便聽到了晚自習的鈴聲,學生們陸陸續續離開學校。
幾分鐘後,陸天看見周玥從學校裡麵走了出來。
與其他同學的大棉猴相比,白玉蘭送給周玥的棉服確實不一樣,即便穿著厚厚的外衣,陸天也很容易認得出來。
周玥走到陸天身前,呼著哈氣道:“姐夫,你走來的?”
“是啊,這麼大雪騎車不方便,隻好走了。”陸天將套帽拉到臉上說道。
“姐夫,我自己走就行的,這樣天,你不用接的。”周玥細聲細語道。
“那可不行,你一個小姑娘,哪能一個人走那麼遠的路。玥玥,你把書包給我,咱們往回走吧。”陸天伸手將周玥的書包拿了過來,背在自己的肩上。
一進冬季,吉春的雪就下個不停。
今天這場,算是入冬最大一場雪了。
周玥牽著陸天的胳膊,跟著他亦步亦趨往家走。
走了半個多小時,周玥便氣喘籲籲起來。
陸天見周玥有些走不動了,說道:“玥玥,要不咱們歇一會兒再走?”
周玥雙手扶膝,站了一會兒,有直起了腰,喘著粗氣說:“姐夫,沒事,咱們接著走吧。”
陸天也直了直身子,說道:“好。咱們接著走。”
陸天的話音剛落,身後突然衝過來一個人,手裡拿著一把錘子。
與此同時,【自衛係統】及時啟動,陸天下意識的一個側身,躲過錘子砸來,揚起右拳,重重打在身後人的臉上。
這一拳十分的重,打在後麵人的麵門,這個人栽倒在地再也起不來了。
這時,街邊小巷衝出來四個“黃棉猴”,每個“黃棉猴”手中都拿著一根鋼管,氣勢洶洶向陸天奔了過來。
陸天連忙把周玥藏在身後,麵對四個鋼管,臨危不懼,三下五除二,將四個棉猴,打倒在地。
這一次,陸天沒有手下留情,每一拳都用足氣力。
四個“黃棉猴”加上之前拿錘子偷襲他的“藍棉猴”躺在雪地裡,誰也不敢動,也不能動了。
陸天走到幾人身前,一個一個拉下他們的套帽。
拉到第三個,陸天一把薅住他的頭發,把他拽了起來,“郎健,原來是你這個小兔崽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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