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的伍子胥,與她曾經想象中的彆無二致。
“有。”
“伯嚭不請自來,上門問罪了。”
伍子胥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,眼角眉梢儘是走出迷障荊棘後的釋然和灑脫。
他自是堅持自我,可以一條路走到黑。
但,也並不能抹殺其他道路和方法,也能忠心報國。
本心。
重要的是本心。
本心不移,路就不會走偏。
蓀歌蹙眉,伯嚭是被她刺激到了,竟然行此昏招?
身為太宰,來相國府上興師問罪?
是覺得日子過的太舒坦了嗎?
“父親,他許是在激您出手,進一步坐實您囂張跋扈攬權自重。”
伍子胥擺擺手,爽朗一笑“為父沒有上當。”
“他在你那裡受挫,想出口氣。”
“這恰恰說明,你的存在動搖了伯嚭在王上心中的地位,讓他心生忌憚。”
“封兒,今日,為父在真正理解接受了你的話。”
“所以,於為父而言,今日是大有收獲的一天,當浮一大白。”
蓀歌眼眸中劃過一道亮光。
朝堂之上需要諍臣,但也不能隻有諍臣。
嗯,她走的就是迂回耳濡目染的路。
“父親,太宰伯嚭也向王上求了個恩典,懇求王上允許其子入宮廷。”
伍子胥:就這還有臉來罵他?
伍子胥反思,他最近是不是太給伯嚭臉了。
“那老東西臉皮越發厚了。”
伍子胥當即打定主意,明日便入宮去告一狀。
他一個糟老頭子,需要王上庇佑不是正合夫差的意嗎?
夜風漸起,樹葉簌簌作響。
翌日。
趁著蓀歌不當值,伍子胥義憤填膺的入宮廷了。
“王上。”
“還望王上能替老臣做主。”
夫差:這聲音有點耳熟。
不確定,再聽聽。
因為在他的印象中,這道聲音的主人絕不會說出這樣的話。
嗯,一般隻會罵得他狗血淋頭。
直到伍子胥的身影出現在大殿,夫差眼神中的不可置信都沒有完全散去。
真是伍子胥?
求他做主?
他配嗎?
若非伍子胥力保,他絕不可能登上王位。
而在伍子胥心中,他離先王差了十萬八千裡。
“相國?”
夫差正襟危坐,連頭發絲都充滿了一絲不苟的氣息。
“王上,老臣要狀告伯嚭。”
夫差嚴肅的神情,寸寸裂開。
告狀?
伍子胥與伯嚭不和,他知道,並且樂見其成。
但,伍子胥告狀?
這實在不像是伍子胥的作風啊。
“王上,老臣要告伯嚭誹謗。”
“王上,伯嚭辱罵犬子,汙王上清名,將犬子伍封類比作邀寵的美人兒。”
“若是旁人當真,那王上的名聲也就毀了。”
夫差掏掏耳朵,頗有些茫然。
一個是相國,一個是太宰,交鋒竟如此樸實無華?
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:..bigebar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