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三)
“倘若我選第一條路,伍侍衛還會對我伸出援手,助我在吳國得一個清淨嗎?”
“不需要錦衣玉食,隻要平靜乾淨就好。”
蓀歌:她看起來那麼像冤大頭嗎?
再說了,她是伍封,不是夫差,一手遮不了吳國的天。
這雅魚,是不是太高看她了。
做人,永遠都不能既要,又要。
想要選最穩妥的路,在吳與越王勾踐相依相伴為奴為仆,還想清清白白不染塵埃。
“夢想和癡心妄想還是有一定區彆的。”
蓀歌脫口而出。
“按理說,以越王後的見識,不該天真至此,更不該說出如此可笑的話。”
“我不是救苦救難的九天仙人,也左右不了所有人。”
“我承認,對越王後肉眼可見的悲慘遭遇有悲憫,但越王後也不能揪著這點兒悲憫讓我做冤大頭,隻逮著我一人薅吧。”
“越王後這是想讓我與多少人為敵?”
“是我的悲憫,讓越王後飄了嗎?”
“今日的談話,就到此為止吧。”
“以後,還望越王後能夠三思而行,莫要孤男寡女共處一室,要不然流言蜚語害死人。”
“唉,我可是還要娶妻呢。”
蓀歌冷冷淡淡的下了逐客令。
時間再長點兒,旁人可能就以為她在恬不知恥的做少兒不宜的事情呢。
幸虧她聰明的將侍衛處的門大開,不至於讓人浮想聯翩。
哪有人乾壞事,專門門窗大開的。
雅魚心中一咯噔,清楚自己言語不當惹伍封不快了。
可一時間,雅魚的腦袋就好似漿糊,想不出補救的話。
半晌,雅魚也隻好乾巴巴的道“伍侍衛的提議,我會認真想想的。”
見蓀歌沒有言語,雅魚訕訕地笑了笑,攏了攏鬢邊落下的頭發,儀態端莊步履堅定的離開。
蓀歌望著雅魚頎瘦的背影,嘴角的笑容凝滯在臉上。
或許,雅魚隻是江南蓮池裡隨波逐流的無根浮萍,成不了四季常青不畏風雪的君子鬆。
個人,有個人的選擇和命運。
她會稍稍伸出援手,但絕不會到舍己為人的地步。
雅魚留吳,要麵對的不隻是吳國的惡意,還有越王勾踐的利用。
她護不了。
單看雅魚如何做選擇吧。
世道之下,女子的處境似乎永遠要比男子更加艱難。
但隻要敢站出來,就是曆史的一大步了。
或許,浮萍也可以很強大。
蓀歌嘴角的笑容,開始重新蔓延。
“伍侍衛,大王宣你覲見。”
蓀歌:這笑還不如僵著。
十有八九,越王後雅魚私下尋她的消息已經傳入了吳王夫差耳中。
還能怎麼辦,當然是覲見啊。
蓀歌蔫蔫的歎了口氣,重新換上當值的盔甲。
“你怎麼無精打采的?”
“不會是清白天日的,真的放縱了人的原始本能了吧?”
吳王夫差冷著一張臉,似笑非笑的質問。
蓀歌表示,她隻感受到了滿滿的惡意。
“王上,有個詞叫白日宣淫。”蓀歌賤嗖嗖的開口。
吳王夫差的臉色更差了。
他給伍封留麵子,刻意說的委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