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城司在各州的暗線是以天乾地支排名的,每條暗線都有一個編號,不過每州有幾個編號,有那些編號,隻有京都皇城司的高層知道。
每條暗線中都有一個首領,首領沒有名字,而是以暗線的編號命名。
丁未不是指整條暗線,而是指丁未暗線的首領。
齊林想了想,對身後眾人說道:“小心點,我們現在不了解他們的具體情況。”
“喏!”眾人低聲應道。
爾後。
十幾人便趁著黑夜朝著村落悄悄摸去。
夜深人靜,坐落在清風明月之下的村落此時顯得格外的靜謐和安詳。
隻是當他們即將踏入村落的範圍內時,齊林的身體猛然一震。
“小心!”
他驚呼一聲。
下一刻。
伴隨著他的驚呼而來的是一道道淩厲的破空聲。
來不及多想,十幾人紛紛後退。
一支支箭矢咄咄咄的落在了他們剛才的位置,如果不是齊林提醒的及時,此時他們肯定會死傷不少。
後退的同時,齊林目光掃過靜謐安詳的村落。
清冷的月華下,有不是模糊的身影隱藏著圍牆、草垛、樹木之後。
顯然對方早有準備。
不過齊林並沒有感到意外。
他們能查到對方的位置,那對方肯定自己已經暴露,提前做好準備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。
沒有過多的猶豫,齊林在躲過箭雨之後,不退反進,身形化作一道暗影驟然衝進了村落之中。
“啊!”
一聲慘叫聲打破了黑夜的靜謐。
矯健的身影,隱秘的短刃如同鬼魅一般在夜幕下穿梭,如同死神一般收割著一條條生命。
與此同時,齊林帶來的十幾位屬下也紛紛衝入村落之中。
昏暗的夜幕中,血腥的氣息擴散開來。
齊林快速的收割著隱藏在暗中的敵人。
突然。
他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襲來,身體猛然伏低。
鏘~~
劍鳴聲在他的身側響起,蒼白的劍鋒擦著他的肩膀劃過。
齊林一眼掃去。
隻見一個麵色蒼白的男子出現在他的旁邊。
“丁未!”
那張蒼白的臉龐上露出一抹冷笑,說道:“現在我不是丁未,我有名字,叫段安。”
齊林挽著短劍,站起身來,凝望著他。
皇城司的密探沒有名字,隻有編號。
若是拋棄了編號那就意味著背叛。
“為什麼要背叛?”齊林凝重的看著這個不是丁未的丁未。
“因為我不想在做皇城司的暗探了!你明白嗎?”
段安臉上露出怪異的笑容,“你不明白,因為你是暗查使,你們這些暗查使又怎麼會理解我們這些隻能活在暗影中的人?”
暗查使雖然帶著‘暗’字,但他們可以在皇城司內獲得正大光明的身份。
而處在各州的密探和暗探,他們永遠沒有一個真正的身份,就如同他們的編號一樣。
編號永遠不會變,但是編號所代表的人卻一直都在變。
特彆是暗探,他們一輩子都隻能活在暗影之中。皇城司或許可以給他們一些資源,但是永遠不會承認他們的身份。
齊林眼眸閃動,“皇城司內有句話你似乎忘記了!”
“什麼話?”
“入了皇城司,就是皇城司的人,不管是死人還是活人。”
“那可不一定!誰死誰活還不一定呢。”
“抱歉,這次我們沒有帶來收命人,隻能由我擔任你的收命人了。”齊林麵色平淡的說道。
收命人是皇城司內部的一個特殊職業,他們的職責就是替叛徒收命。
按理說,處理蜀州的叛徒應該是收命人的任務,不過如今收命人還沒有蜀州,齊林隻能代替他們收走丁未的命。
至於為何說抱歉。
因為收命人的手段比較溫柔,他們會給叛徒留下一具全屍。這算是對叛徒之前為皇城司立下功勞的一種賞賜。
齊林不是收命人,無法給予丁未最後的賞賜。
灰暗的劍芒在夜幕下時隱時現,兩道身影來回交錯,叮叮的金屬碰撞聲如同一曲激昂的琴音,回蕩在靜美的村落之中。
許久。
齊林站在一處屋頂上,緩緩收回了短劍。
他手中提著一個腦袋。
其實他還是很想給丁未留下一具全屍的,隻是丁未的實力不弱,他想要做到這一點有些難。
村落又恢複了之前的靜謐和安詳。
隻是濃鬱的血腥氣在清涼的夜風下無法散去。
“大人!敵人有三百,皆是軍中士卒!”
一名密探來到齊林身前稟報道。
齊林將手中的腦袋遞給他,說道:“收好,不要讓它爛掉。”
“喏!”
密探接過腦袋,裝在黑布袋中。
入了皇城司,就是皇城司的人,不管是死人還是活人。
如果是收命人在這裡,他們會將丁未的屍體帶回皇城司,齊林不是收命人,所以隻能帶個腦袋回去。
“收拾一下,撤退吧。”齊林吩咐道。
三百軍中士卒,這意味著蜀州之中有武官已經背叛了朝堂。
不過這些並不是齊林需要管的事情,他要做的是儘快處理掉皇城司的叛徒,然後重新建立皇城司在蜀州的情報網絡,為秦威進入蜀州城做好準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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