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劉大人,下官覺得有些事你還是要慎重考慮才行。”計斐低聲說道。
“哎,本官還能考慮什麼!”
劉元讓微微搖頭。
隨後他又拿出一份公文,遞給了計斐。
“昨日京都送來了兩份公文,不過這一份本官一直不敢拿出來。”
計斐微愣,隨即打開公文看了一眼。
看完之後,他雙眸一瞪,“這,他們怎麼能如此?”
這份公文的內容是讓他們自行募集錢糧,若是平常這自然是沒有問題。
一般情況下,各州都司衙門所需的錢糧都是來自布政司,隻有戰時,都督府和戶部才會撥糧。
而這次蜀州爆發叛亂,由於時間的問題,都督府和戶部都沒有撥糧,或者說他們還沒有來得及撥糧,蜀州叛亂就已經平息了。
叛亂終結,戶部好歹還撥十萬石糧草,而都督府居然一毛不拔。
現在蜀州各處都是缺錢缺糧,若不是秦威已經將蜀州東部和南部以及安寧軍的問題處理了,那蜀州缺錢缺糧的問題會更嚴重。
可就算是如此,劉元讓也不敢將這份公文拿出了。
沒錢沒糧,那些死傷將士們的撫恤就發不下去,那些在戰場上賣命的將士就無法得到糧餉。
這事若是處理不好,很可能會引起兵亂。
鎮守軍將士的餉銀分為兩部分,一部分是月糧,一部分則是行糧。月糧無需多說,就是每月固定發放的糧餉,而行糧則是戰時發放的糧餉。
簡單來說,月糧就是基本工資,行糧則是戰時的補助。
行糧沒有具體定額,視戰事的強度和持續時間而定。
這次蜀州之亂,整個蜀州都司麾下的六個衛司總計十五萬將士,其中有近半將士成為了叛逆,而剩餘的將士幾乎都參與了戰鬥,也就是說都要發放行糧,再加上死傷將士們的撫恤,如此一大筆錢糧,隻靠都司衙門短時間內肯定是解決不了。
而且還不止這些,戰鬥所消耗的軍械兵甲,戰時所消耗的糧草,還有缺額士卒的招募等等,這些都需要補充。
隻靠都司衙門,沒有五年的時間,根本就湊不出來。
劉元讓道:“你我都明白,如果不是有郡王殿下在,我們根本就無法支撐起蜀州這個爛攤子。”
計斐放下公文,“所以你是打算?”
“其實這些並不重要,重要的是本官要保證蜀州不能再生亂。”劉元讓道。
計斐沉默了稍許,道:“罷了,反正下官也做不了幾年官,一切都聽劉大人安排吧。”
他們對秦威沒有惡感,甚至充滿了敬佩和敬仰。
秦威在平亂時展現出來的才能已經足以折服他們。
隻是他們不願參與朝堂上的爭鬥中,所以他們才想著與秦威劃清界限。
可是如今他們就算是想要跟秦威劃清界限,蜀州的情況也不允許他們如此做。
在很多事情上,他們都需要依仗秦威才行。
……
而另一邊,秦恭返回客棧之後。
“殿下,情況如何?”中年男子忍不住問道。
秦恭微微搖頭,道:“情況比我們預料的還要麻煩。”
“新安郡王不但是大勢已成,而且底蘊也超乎尋常。”
“若是置之不理,日後必然會成為父王的大敵。”
窺一斑而見全豹。
雖然秦恭隻是在庭院中與秦威見了一麵,但是秦威身邊的力量依然足以讓他重視。
讓數十七品武者甘願做普通護衛,彆說京都的那些世家勳貴,就算是幾大王府都沒有這麼奢侈。
“那我們接下來該如何做?”中年男子問道。
秦恭沉思了片刻,說道:“我親自給父王寫封信。”
今日一早他已經讓中年男子寫了一封信送去了京都,但是他怕平王不夠重視,所以打算親自寫一封信。
……
回到庭院後,秦威坐在書房中想著該如何賺錢。
武器作坊的事情已經交給了李儒,估計過幾天就能開辦起來。
但是想要靠武器作坊賺錢,可能還要等上一段時間。
現在他把鎮武司最後的庫銀給了袁士哲,他手底下滿打滿算也就還剩下幾萬兩銀子,而且他還牽著天州布政司一大筆外債。
如今他還需要一筆橫財,來度過眼前的財政危機。
“人無橫財不富,馬無夜草不肥!”
“小順子,你說我們該從哪裡撈錢?”
秦威坐在書桌中,頭疼的對小順子說道。
小順子眨巴眨巴眼,說道:“小的知道一個人很有錢。”
“誰?”秦威雙眸一亮。
“龍安府鎮守太監齊朝。”小順子道。
秦威眉宇一挑。
鎮守太監在大璃算是一個比較特殊的群體,是璃皇安排的在皇朝各地的太監,因職責不同,所擁有的權力也不同。
比如邊軍中的鎮守太監是為了監察邊軍將領,再比如內地的鎮守太監則對三司官員有監察之權,有的則是負責向皇城進貢貢品。
不過鎮守太監雖然有監察之權,但實際上並沒有插手軍隊和各地官衙的權利,他們頂多就是向璃皇打打小報告。
最厲害的監察之權形同虛設,鎮守太監在軍中或者地方上,就變成了透明人,更像是記錄官。
當然也沒有人願意去招惹他們,畢竟他們在外代表的是璃皇。
各地官員對他們的態度大多都是敬而遠之。
“龍安府有鎮守太監?”秦威問道。
他對鎮守太監了解不多,或者說從未接觸過,也不清楚蜀州有沒有鎮守太監,因為皇朝內對外設立的鎮守太監很隨意,有的州沒有,有的府卻有。
“有,殿下,龍安府有六種貢品,蒙頂茶、雲山毛峰,雅魚,香穀米,龍安石硯,以及井鹽!”小順子嘿嘿笑道。
秦威聞言,嘴角也露出了一抹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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