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見南方漆黑的夜幕下,隱隱有一片通紅的火光,隻是距離太遠,看的不是很真切。
“這是怎麼回事?”
他有些著急的問道。
秦威搖搖頭,道:“有人想要在四大護城搞事情。”
“這!”
“殿下恕罪,老朽先行告退!”
季元晨坐不住了。
雖然四大護城不歸他管,可他是內閣首輔,若是四大護城出了問題,他自然不能坐視不理。
“首輔大人莫急,四大護城的事情陛下早有預料,無需首輔大人操心!”秦威攔下了他,笑道。
季元晨停下離開的步伐,狐疑的看著他。
秦威笑道:“放心吧,今夜我們隻是看客!”
季元晨眼眸深沉,眉頭緊蹙,蒼老的麵容上凝聚著沉重之色。
他沉思了片刻,最終點了點頭,坐在了棋盤旁邊。
“看來殿下知道很多老朽都不知道的事情。”
秦威搖搖頭,道:“隻是因為首輔大人為國事操勞,無暇關注這些罷了。”
“現在可以告訴老朽發生了什麼事情嗎?”
“首輔大人放心,發生了什麼事情,我們很快就知道了!”
秦威的話音剛落,又有一名身穿勁裝的武者走上樓閣,在小順子身邊耳語了幾句。
“殿下,北安城內有很多百姓在救火時突然發狂,四下攻擊其他的百姓。”
小順子稟報道。
……
北安城內。
火光之下,一片混亂。
無數救火的百姓在火光的照耀下,露出了猙獰的神色。
他們張牙舞爪的撲向旁邊的百姓,沒有兵刃的他們,用手抓,用牙咬,宛如一頭頭失去理智的野獸一般,瘋狂的攻擊著周圍的所有生物。
一時間,整個北安城陷入了混亂之中。
哀嚎聲,慘叫聲,驚呼聲,連綿起伏,不絕於耳。
客棧中。
鬱清舟看到這一幕,眼眸中充滿了肆虐的笑意。
“這就是你們的計劃!”
呂誌望著那些發狂的百姓,眼眸微眯。
“不,這隻是計劃的一部分。”鬱清舟說道。
呂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,“這種傷天害理的行為,非仁者所為。”
“仁者!”
鬱清舟奇異的看著他。
呂誌沒有說話,隻是淡淡的看著。
他與鬱清舟不是一路人。
他乃是呂聖王庭的王族,雖然他們呂聖王庭也覬覦大璃的疆土和人口,但是他們一直都是用光明正大的戰爭手段。
像這種直接殘害百姓的手段,他們不屑為之。
鬱清舟冷笑一聲,“一群豬狗而已,與他們將仁義,是不是很可笑!”
這就是皇朝和宗門勢力的區彆,無論是皇朝還是王庭,都會以百姓為主,或許隻是明麵上,但是他們最起碼不會光明正大的去殘害百姓。
而宗門勢力他們不會管百姓的死活,在他們眼中,百姓就是豬狗,是為他們提供資源和勞力的奴隸。
或者應該說皇朝和王庭剝削百姓的方法更加高級一些,而宗門勢力就是明晃晃在剝奪百姓的利益和生命,毫不掩飾。
呂誌微微搖了搖頭,懶得跟鬱清舟辯解。
下方的混亂還在持續,還在擴大,不過一刻鐘的功夫,瘋狂就蔓延到北安城的每一個角落。
……
山林間,涼亭內。
陸百鳳望著山下的九山城。
昏暗的夜幕,衝天的火光,兩者犬牙交錯,仿佛是兩軍對壘一般,爭鬥不休。
嘈雜的九山城內,好像是群魔亂舞,又好像有無數惡鬼猙獰肆虐。
“這就是你們的計劃!”
“沒錯!”
“你們居然在這裡使用瘟毒!”陸百鳳有些驚駭的看著身邊的海葵。
海葵默不作聲的點點頭。
陸百鳳雙眸瞪大,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。
“這瘟毒出自你手?”
海葵繼續點頭。
陸百鳳的臉色驟然一白。
他自傲,他狂妄,他不可一世。
他自認為自己也是一個殘忍的人,就比如南陽城之事,他就對璃皇的謀略感到震撼和敬畏。
可是對海葵這種用瘟毒來達到自己的目的的手段,他感覺難以接受。
“你變了!”
“我沒變!”海葵看著他。
陸百鳳雙眸微閉,“以前的你連一隻兔子都不敢殺。”
“現在的我依然不會殺兔子。”海葵道。
她說的沒錯,現在她又怎麼會去殺一隻可憐的兔子呢。
她若是想吃兔子,會有許多人為她殺。
看著閉著眼眸的陸百鳳,海葵心間突然有種心慌的感覺。
一滴清淚從陸百鳳的眼角流下,劃過他的臉頰,從他的下巴滴下。
“你在憐憫他們!”海葵用不可思議的語氣問道。
陸百鳳睜開眼,眼眸間儘是冰冷。
“沒有!”
“可你流淚了!”
陸百鳳搖搖頭,看向她,隻是他的眼眸中沒有任何情緒,就仿佛看一個死物一般。
他自然不會在憐憫那些百姓,他隻是在憐憫那個可愛的小女孩。
“我終於明白父親為何一直不願意跟你們合作!”
“你們不配!”
陸百鳳語氣冰冷的說道。
“吉伯,送客!”
“你!”
海葵一陣錯愕,錯愕之中還充滿了惱怒。
“你要趕我走!”
陸百鳳神色冷淡的望著下方的九山城。
他不是一個良善之人,他不在意那些百姓的生死。
但是喜歡心懷良善的人,他希望自己能遇到一個善良的姑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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