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承宗之所以舍出老臉,到處求人,花了無數錢財,保住薛景和科考的資格,就是因為他以為薛景和有大才。
薛承宗以為,薛景和的詩能寫得那麼好,隻要在四書五經上稍微用些心,必定能金榜題名。
誰料他的才名竟然全都是虛的!
薛承宗將薛景和狠狠打了一頓,審問清楚了,便想著去找婁星辰,用錢財封住婁星辰的口。
可莊子裡已經人去院空,婁星辰不知所蹤。
薛承宗坐在椅子上長籲短歎,恨不得將薛景和掐死。
薛景睿也大為震驚。
林婉棠在一旁勸解:“大將軍,您身為兄長,已經儘心了,二弟自己不爭氣,又能有什麼法子?”
薛景睿感歎到:“看來的確慣子如殺子。”
林婉棠讚同地點頭:“的確如此。你看啊,侯爺忽略你,冷落你,你自己上進勤奮,如今也有了一番作為,倒是二弟自幼被嬌養著,竟是被養廢了。”
泰來在一旁接話:“以後主子生了孩子,必定嚴格要求,大少奶奶聰慧,必然也不會一味慣著小公子。”
薛景睿:“閉嘴!”
林婉棠:“閉嘴!”
兩人竟然異口同聲。
泰來嘻嘻笑著:“二位主子真是心有靈犀。”
薛景睿抄起一旁的雞毛撣子扔向泰來,泰來抱著腦袋溜之大吉了。
過了兩日,林婉棠回娘家,特意去見了林宏盛。
問候之後,林婉棠說:“父親,我偶然間認識一人,他出自詩書傳家的紀氏一族,少有才名,因為得罪了權貴被人縱火而毀容,隱姓埋名於京城。求父親見見他,若他能入您的眼,您能不能助他施展抱負?”
林宏盛想了想問:“紀氏?紀氏的確人才輩出。早年聽說他家出了一個神童,小小年紀就中了解元,後來聽說那神童死了。”
林婉棠點頭:“父親說的應該就是他。宅子失火那一日,小廝和他換了衣裳,他逃出來了。”
林宏盛麵露悲憫:“是個可憐的孩子。父親見見他就是了。對了,他得罪了誰?”
林婉棠忍住恨意說:“五皇子。五皇子當年去江都,住在紀家,見紀辰生得好看,想猥褻他,他如何肯?紀辰情急之中,打了五皇子一耳光。後來,紀辰就躲出去了,五皇子派人放火,燒了紀辰暫住的宅子。”
林宏盛嚇了一跳,忙去關了門窗,說:“五皇子當真荒唐!幸虧他如今失勢,你二妹妹又嫁去了泉州,否則,咱們林府怕是也有禍事。”
林婉棠點了點頭,說:“女兒知道父親不願涉足皇子奪嫡之爭,可是,誰當皇上都行,唯獨五皇子不行!”
林宏盛點了點頭,說:“為父曉得。當初五皇子想納你二妹妹,其實也為了將林家拉上他的賊船。隻是,他不知道,若你二妹妹真進了五皇子內宅,我寧可豁出去不管你二妹妹,也不會替五皇子效力。”
前世,父親便是如此,五皇子見納了林婉梅也沒能拉攏到林宏盛,便對林婉梅淡了下來。
可是,站在林宏盛的立場上,他隻能這樣選擇,雖然他平素十分疼愛林婉梅這個侄女。
林婉棠慶幸,今生,父親不用在親情與家族命運之間左右為難了。
林宏盛答應去見見婁星辰,林婉棠放下心來。
回到侯府,林婉棠得知薛景睿去了萱草院,她就也順便過去給楊氏請安。
萱草院裡,丫鬟婆子們屏氣凝神,一個個低著頭,眼觀鼻,鼻觀心,如同泥塑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