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婉棠突然想到,薛景睿好像都不曾這樣熱烈地追求過她。
薛景睿當初從塞北一回來,林婉棠已經是他的妻子了,他們兩個是先成親,後慢慢培養出了感情。
林婉棠咬了咬嘴唇,心想,真應該讓薛景睿補上這一課!省得他因為媳婦得來的容易,動不動就想學孔融讓梨,要把媳婦往外推!
哼,什麼時候讓薛景睿嘗嘗愛而不得的苦,看薛景睿還敢不敢耍小脾氣不見她了!
這樣想著,林婉棠的馬車很快追上了南宮曼。
沒多久,他們就來到了一處兩進的小宅子。
南宮曼走過來迎接林婉棠:“我喜歡塞北,手裡又有點餘錢,就買了這個小宅子。好在就我一個人住,倒也算寬敞。”
林婉棠打量著宅子:“挺好,宅子這邊挺熱鬨,你把宅子收拾得很好看。”
南宮曼帶著林婉棠進了內院。
入座之後,林婉棠笑著問南宮曼:“方才那位百夫長……是怎麼回事?”
南宮曼臉一紅,歎了口氣:“咳,彆提了!那個百夫長姓魏,叫魏興旺。他之前受了箭傷,小手臂也骨裂了,我給他治了傷。
“他傷好了就黏上我了,趕都趕不走。如今我一點好臉色都不敢給他,他厚著臉皮,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知難而退。”
南宮曼這樣說著,突然想起來她當初一心追求薛景睿時,總抱怨無論她做什麼,薛景睿都不肯給她好臉色。當時薛景睿對她的感覺,就跟她如今對魏興旺的感覺一樣吧?
南宮曼有些羞赧地抬頭看了看林婉棠。
林婉棠似乎一點沒有想到這些,滿臉關懷地問:“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京城?如今薛景和外逃,你回京城住也無妨,離家人還近一些。”
南宮曼認真地回答:“我聽說了薛景和的事情,在街上看到過他的海捕文書。我……我可能會回京城看望父母,但是不想在京城久住。”
林婉棠疑惑地看向南宮曼。
南宮曼抿了抿嘴唇:“跟京城比起來,我更喜歡塞北。這裡的人爽朗直接,沒有那麼多規矩束縛。嗯……比如說吧,我在京中行醫,會被人稱為醫婆,人們會話裡話外看不起我,覺得我不安分,不守婦道。”
“而在這裡,環境艱苦,生活不易,女人拋頭露麵很正常。軍中的士卒,對我熟悉了,他們隻有佩服,很少有誰因為我是女子而輕視我。”
林婉棠能理解,她點了點頭。
南宮曼說:“我喜歡塞北。”
林婉棠看向南宮曼的目光多了幾分讚許:“那你……有沒有想過再成家?”
南宮曼低頭,沉默了片刻,然後說:“經曆了許多事,如今我明白了凡事不能強求,慢慢的,不像以前那樣執拗,不再鑽牛角尖了。成家嘛……一切看緣分吧,我不會再為了爭一口氣或者名聲而成親。”
林婉棠舉起熱茶:“我身子不好,不能喝酒,就以茶代酒,慶祝我們的重逢吧。”
南宮曼看著林婉棠:“你身子……怎麼了?”
林婉棠神色有些黯然:“還是體寒,柴太醫幫我調理著呢,但是,病來如山倒,病去如抽絲,需要一些時日。”
南宮曼舉起酒杯,跟林婉棠碰了碰,兩人一飲而儘。
南宮曼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心平氣和地跟林婉棠在一起喝酒,她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。
兩人絮絮叨叨,聊了一些舊事,又說了種植藥材的事。
她們酒足飯飽的時候,一個女子走進了院子,大著嗓門嚷嚷道:“南宮大夫,南宮大夫!求你幫幫忙,去給我乾妹子看看病吧。”
南宮曼小聲對林婉棠說:“這是我之前租賃宅子時候的房東。”
南宮曼笑著問:“大姐,你乾妹子怎麼了?”
女子進了屋子,緊皺著眉頭說:“我乾妹子不知道怎麼回事,身上一直不乾淨,總是瀝瀝拉拉地下紅。你說說,什麼樣的人經得住這?”
“我乾妹子鮮花一樣的美人,這幾天眼看著枯萎下去了。我那乾妹夫著急得很,我就想起你來了,你可一定要去給她看看啊!”
南宮曼一邊起身拿藥箱,一邊問:“大姐,你什麼時候認了個乾妹子?”
女子爽朗地笑:“這個乾妹子也是租賃我宅子的人,我看她細皮嫩肉,長得好看,就認成了乾妹子。這不重要,南宮大夫,你快點去吧。”
林婉棠起身,笑著說:“南宮姑娘,你先忙吧,我改天再來看你。”
南宮曼頷首:“好啊。你再來的時候,記著還帶些吃的。我好久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菜了。”
林婉棠失笑:“沒問題,小事一樁。”
南宮曼提著藥箱,和林婉棠一起走出了宅子。
林婉棠吃得發撐,便在附近逛街消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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