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自己是異端而覺得痛苦,這是不對的。
蟲族與生俱來的思維和其他的思維將他的意識割裂成一片一片的。
他在變,不停的在變。
他覺得自己在逐漸脫離族群。
這對於蟲族這個種族來說,離群是一件很恐怖的事。
就像是陷入了一個巨大黑暗的空洞中,靈魂在茫茫宇宙中漂浮。
“殿下,我們回去吧。”
塞克裡斯的聲音將他沉陷的思緒拉回。
“鐺!”的一聲脆響,凱撒手指在杯子上輕輕一彈,杯子裂開,散落幾塊成碎渣。
他的視線在安諾身上集中,對上她望過來的清亮眼眸。
他神色一頓,而後揚起笑容。
正要開口說什麼,安諾頭一歪,疑惑道:“凱撒,你不開心嗎?”
凱撒沒有多想,狀似苦惱道:“是啊,殿下說要給塞克裡斯親親,但沒給我說。”
他向來喜歡在殿下麵前有意無意的爭寵,作為一個眷屬,這種話術是不恭敬的。
他能意識到,但他想和她站在一起。
不是地位上的,而是情感上的。
意識到這個想法後,他有種站在懸崖邊上的感覺。
這種想法很危險,情感對等意味著地位對等。
能和王蟲情感相通的,隻有雄蟲王。
他將自己的這種想法牢牢封閉在意識最深處,即便是坦維爾來挖也難以挖出。
他自嘲的苦笑,若是被西塔爾知道,大概是不會放過他的。
不止是西塔爾,奧格西斯和塞薇爾都不會放過他。
他覺得自己也很危險,他怕自己遲早有一天會威脅到殿下。
“你不是想要親親。”安諾忽然開口,“你是因為其他的不開心。”
她站起身湊到凱撒麵前,軟軟的手掌貼到他的額頭上,“你總是不乖,現在都不和我說實話了。”
凱撒心底一顫,生怕安諾深究,扣開他的意識。
“彆不開心,我們回家吧。”
安諾的手往下在他的下巴處輕輕撓了撓。
不知道什麼時候起,安諾喜歡這樣撓他的下巴,隻有對他一個人這樣。
凱撒心底的焦躁不知不覺被撫平,他喉頭滾動著,點頭應下,“好。”
塞克裡斯多付了桌子和杯子的錢,帶著安諾起身離開。
安諾喝了不少酒,但今天卻不像以往那樣鬨的凶,她腳步稍微有些虛浮,在準備離開時,還轉身和習墨一行人打了招呼,像隻小貓一樣招手。
習墨笑了笑,正要和她打招呼,一道高大的身影就擋住了他。
“......”
安諾抓著塞克裡斯的衣袖離去。
一出酒屋,安諾就被外麵的冷風吹的一個激靈,混沌的意識清醒了不少。
她今天難得這麼晚了還不困,也不知道是不是聖樹的功勞。
“殿下,我來背您吧。”塞克裡斯正要蹲下,凱撒比他更快一步。
安諾看著二人蹲在自己麵前,選擇趴到凱撒的背上。
塞克裡斯神色如常的站起來,和凱撒一起往飛行器的方向走去。
他已經習慣殿下什麼時候都優先選擇凱撒。
凱撒背著安諾,緩步朝著夜色走去,背後羽毛般的重量,卻沉甸甸的壓在他的心上,將他的一切不安躁鬱壓下。
“凱撒......”帶著酒香的氣息拂過他的麵頰。
他偏了偏頭,“殿下?”
安諾在他背上往上撐了撐,“我發現你有秘密了。”
眷屬會有秘密,這是一件很稀奇的事。
凱撒頭往她方向靠了靠,輕聲道:“殿下,愛你算不算秘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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