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7章大衛，初次對敵
這天晚上八點過，葛洛莉亞終於結束了今日的輪班工作，從夜之城醫療中心的員工通道走了出來。
雖然不再像以前那樣勞累過度，但醫療中心的緊急醫療技術人員的工作仍然忙碌，充足的休息時間當然是沒有的。
不過哪怕如此，隻要想到大衛的學業現在一帆風順，同時他的性格也變得愈發開朗，葛洛莉亞就覺得自己吃這點苦是完全值得的。
她來到醫療中心外的露天停車場，正要打開自己破舊的加利納g240的車門，卻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鳴笛聲。
“嘀嘀——”
葛洛莉亞愕然轉頭，然後就看見一輛灰色的天穹赫拉ecd360，從對麵的車位平穩地駛出，然後停在了她旁邊。
她正有些莫名其妙，赫拉的車窗玻璃就降了下來，露出一張她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的麵孔。
“大衛——！？”
大衛比了個大拇指，向著她露齒一笑：“老媽！”
“…好吧，那今天就不跟你計較了。”
服務員轉去後廚了，而葛洛莉亞看了大衛一眼，問：“…話說回來，你的錢是哪兒來的？”
“啊這…”大衛明白了，原來老媽以為，他隻是幫李遊和曼恩處理了點“技術”類的工作，卻不知道他其實親臨現場去體驗了一把。
他聲音越說越小，還以為葛洛莉亞會發火，卻沒想到她隻是沉默之後，歎了口氣。
大衛點了點頭：“嗯！雖然真的要說的話，其實是曼恩的隊員來著。”
“沒事。我隻是在想，也許你是長大了，我也不該事事約束你。等到以後畢業，伱進了公司，一切也是要自己打拚的。”
至於車型，則是李遊提的建議。因為大衛畢竟是帶老媽去吃飯，所以什麼跑車啊武裝載具啊摩托啊都不太合適，還是赫拉這種中規中矩的小汽車最好。
“…老媽？”
大衛和葛洛莉亞兩人走進餐館，尋了處空桌坐下，一名黑皮膚、穿米黃色連衣裙的服務員就走了過來：“要點什麼？”
他說得眉飛色舞，連披薩都顧不上吃了。而葛洛莉亞則沒有插話，也沒有催促，隻是麵帶笑意，安靜地聽著。
葛洛莉亞貌似嚴肅地說著，但嘴角一絲幸福的笑容怎麼也掩藏不住。
“來，老媽，這是你的。”
“疼疼疼，老媽快放手！”
“4號桌，你們的餐好了！”吧台那邊，金色卷發的中年女老板喊道，大衛立刻過去把餐盤端了回來。
他穩穩地開著車，一路從沃森區駛出，穿過大橋，最後來到了聖多明戈的科羅納多農場，肯德爾公園附近——就是那個倒下的摩天輪地標旁。
不過他當然也不可能現在說實話了，於是用力點頭：“我知道了！”
“那就…一份豆腐金槍魚和菠蘿披薩，一份蝗蟲辣腸披薩，一份‘生魚片壽司’，再來兩杯咖啡。老媽，你喝咖啡吧？”
大衛和葛洛莉亞一邊吃，一邊時不時地聊上兩句。一開始是關於學院的話題，他們隻是略顯平淡地你問我答。
兩人嘗了嘗如果在李遊穿越之前的世界，會引得意呆利人震怒的兩款披薩，又喝了一口咖啡，都覺得味道是真的不錯。
“走吧，不是要去吃飯嗎？”
“嗯，你也快吃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
這輛天穹赫拉的主人正是法爾科，這位老司機家裡有不少老式車，他真的很喜歡收藏載具。
“嗯，我知道，你一定會是個很出色的人，無論做什麼都一樣。”葛洛莉亞欣慰又驕傲地笑了。
得到肯定的答複後，大衛就下了單。他雙眼閃過電流光芒，很乾脆地付了賬。
“卡蓮特…餐廳？”葛洛莉亞抬頭看了看招牌，“以前好像沒聽過啊。”
葛洛莉亞直接看向了大衛：“你來決定吧。”
這是一家不大的餐館，門店內總共也就那麼幾張桌子，不過在室外還有位置。
“啊，這個…”大衛忽然有些支支吾吾，但迎著葛洛莉亞的眼神，他還是如實回答：
“是我之前在師父和曼恩出任務的時候，幫了點小忙，所以曼恩給我的…”
當然，其中也有他看著這輛車麵善的原因，畢竟這款赫拉，就是遊戲v在過了序章之後，經過打拚買下的第一輛車。所以李遊在差不多的三輛車之中投票給了它，大衛本就不知道選哪個好，也就接受了。
大衛將車停在了摩天輪對麵的一個露天停車場，然後就拉著葛洛莉亞下了車。
“是李遊師父推薦的，據說這裡的菜色都不錯。”大衛說著。
“…所以，這車也是李遊的朋友借給你的？”葛洛莉亞側過頭去，不動聲色地擦了擦眼角，同時問道。
“好嘞！”大衛握住了方向盤，“走吧！”
葛洛莉亞揉了揉大衛的頭，說：“所以，隻要你不去參加什麼危險的行動，隻是發揮自己的才能，在後方給他們幫忙的話，我是不會管你的。”
另外，即使是這家餐廳的食物，李遊也隻是覺得能夠入口而已。
然後葛洛莉亞就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：“你最好給我說明一下這是怎麼回事！”
“不愧是師父推薦的餐廳！”
不過兩人很快就聊到了大衛跟著李遊學習的事，這下大衛的話匣子不知不覺地就打開了，津津有味地說起了自己這段時間遇到的種種趣事。
對此李遊表示，其實這不是他的功勞，得歸功於搖滾巨星克裡·歐羅迪恩，他也是跟著克裡在支線任務裡來過才知道的。
——片刻之後，大衛向葛洛莉亞說明了情況，而她也已經坐在了副駕駛上。
對她來說，這已經是最幸福的時刻了。
可惜幸福的時光往往短暫，兩人正吃著聊著，忽然餐廳大門被人“砰”地一腳踹開，三個穿馬甲、紮臟辮、拿手槍的混混衝了進來。
“所有人都給老子靠牆，這是打劫！把手都舉高讓我能看見！”
領頭的臟辮男拿著一把統一，跟攝像頭似地環了一圈：“快給老子照做！”
大衛，葛洛莉亞，還有餐館裡的其他客人和老板娘都是愕然。不過在槍口的威脅下，他們還是乖乖靠了邊。
“你們是哪個幫派的人，我們給六街幫交了保護費的！”店長向三個小混混說著。
“我們管你什麼幫派！”臟辮男一副全然不在乎的模樣，“把所有的現金都給老子拿出來，快！”
他這麼一說，店長，還有一旁的大衛就都明白，這就是三個愣頭青。
彆的就不說了，他們居然在六街幫的地盤搞公然搶劫，六街幫那群看重勢力範圍內的“街頭秩序”的老兵可不會輕易放過他們。
但一碼歸一碼，店長很清楚，如果真讓他們搶走了現金，那就算這幾個愣頭青回頭被六街幫收拾了，被搶的錢也是拿不回來的。
店長正有些為難，卻看見客人當中，一個男孩開口對臟辮男說：“那個…你的統一，保險好像卡住了。”
臟辮男一愣，看了看手中槍才發現確實如此，當時就有些惱羞成怒：“還要你說嗎，這種事老子當然知道！你這…”
“砰——！！”
忽然一聲槍響，臟辮男後腦衝出一股血流，整個人向前栽倒。
正在偷偷摸小刀的大衛：“——！？”
眾人：“！！”
臟辮男的另外兩名同夥也是大驚失色，立刻想要跑路，但又是兩聲槍響，這兩人也栽倒在地。
接著，兩個身穿軍綠色戰鬥夾克的六街幫成員走了進來。
“喲，都沒事吧？”
店長已經來到他們麵前，臉色不太好看：“你們把這三個人就地解決，對我的生意可不是什麼正麵宣傳。”
前麵那個六街幫老兵隨意地攤了攤手：“對於交了保護費的店鋪，我們會幫忙保護，但是善後處理什麼的可不在義務之內。這裡就交給你了。”
老兵說著，直接來到吧台前，隨手順走了兩個剛出餐的漢堡，說：“這就當是感謝了！”
店長對此自然是敢怒不敢言。
兩個六街幫老兵本打算就此離開，可落在後麵的那個眼神一掃，卻落到了葛洛莉亞身上。
“——喲？這不是馬丁內斯太太嗎？”他當時就開口，看了過來。
“…老媽？”大衛有些意外，但卻見葛洛莉亞不出聲地擋在了自己麵前。
“馬丁內斯？她就是那個之前偶爾給我們供貨的？”另一個老兵問。
“沒錯，就是她。”前一個說，“本來我們時不時會從她那兒買點義體，但是前段時間老鮑勃急需某種人造器官，隻有醫療中心的那些富人身上找得到。我去找她買，這娘們兒卻說她不接這種單子，媽的！老鮑勃就這麼死了！”
聽到這話，後一個六街幫也看向了葛洛莉亞：“原來就是你啊！”
葛洛莉亞的心不住下沉，她也沒預料到，居然會在這裡碰見之前見過她的六街幫成員。
她並沒有得罪六街幫，但是偏偏眼前這個人跟她有私人矛盾。如果他對自己動手，那大衛該怎麼…
“你們是六街幫？”
葛洛莉亞正在為難，大衛卻忽然一把將她拉到了自己身後，然後出言麵對六街幫老兵們。
“大衛…！？”葛洛莉亞急了。
“我來應付吧。”大衛卻對她眨了眨眼。
葛洛莉亞一時愣住了。
“嗯？哪兒來的小毛孩兒？滾一邊兒去，我要找的是你老媽！”
六街幫老兵居高臨下地瞪視著大衛。
“聖多明戈都是你們的地盤，我知道。”大衛冷靜對答，“但是我們也有一些朋友在這附近活動。曼恩，你認識嗎？”
“…你這小子，知道曼恩？”後一個六街幫倒是愣了愣，“你是他什麼人？”
“呃，他是我和老媽的…老朋友。”大衛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。
自己跟曼恩是師兄弟？曼恩可沒拜師。
那就是同學？說出來估計沒人信。
所以最後，他還是說是“朋友”。
“…既然他認識曼恩，我們就彆插手了。”後一個老兵說，“那家夥發起瘋來很麻煩的。”
可前一個老兵根本不為所動，甚至還舉起手中的序曲左輪，指著大衛的腦門：“我管你認識誰！今天我就要替老鮑勃報仇！”
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，大衛也就不客氣了，針鋒相對：“你之前想讓我老媽做的，是清道夫的活吧！老媽拒絕你是對的，我們可不乾這種事！”
“你這小子——！！”
六街幫老兵當時就發飆了，甚至扣在扳機上的手指已經開始往回收縮。
但如今的大衛早就跟之前不同了。有了勁氣的輔助，他的五感和反應速度，已經水漲船高地提升了不少。
雖然他修習勁氣時間不長，對自身潛力的挖掘不夠，所以勁氣總量不多，但誰要是拿他當個沒裝義體的小孩子看，那絕對會吃到一個深刻的教訓。
看見老兵試圖往回扣扳機的瞬間，大衛就毫不猶豫地出手了。
魁臂400功夫芯片迅速運轉，大衛同時運起微弱的勁氣，左手一格，把老兵手中槍拍飛，右拳同時擊出，重重搗在他的腹部！
“嗚哇——！！”
老兵頓時一個踉蹌，弓著背連連後退。
旁邊的另一人當時就是一驚，因為怎麼也沒想到大衛居然敢動手。他剛才連槍都插回槍套裡了，此時才伸手去拔槍。
但顯然已經晚了，大衛揮拳擊退老兵後的第一時間，就已經反手掏出了自己製服內的朋克小刀。
嚴格的訓練讓他想也沒想，瞬間運起勁氣一催，小刀隨即化作一道寒芒直撲老兵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