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雨真最先反應過來,急忙握住陸渝白的手臂問,“什麼危險?”
陸渝白示意她冷靜,“那一刀傷到了腿部的神經動脈,可能腿部神經會有損傷,你們做好心理準備。”
她差點跌倒,幸好身後有封聞野扶著,顫聲問,“腿部神經損傷是什麼意思?”
陸渝白正色道,“以後可能時不時會出現腿部失去知覺的問題,並且血小板太低,傷口凝和不了,還有貧血的症狀,差點失血過多死亡。”
“不過你們不用擔心,血袋已經補上,她生命體征穩定。”
他一句話簡單概括,但隻有他自己知道剛趕到封氏醫院的時候,縱使醫生已經做過凝血處理,她的血液依舊淌了一個病床。
讓他這個醫學界的高材生都震驚了一下,甚至再遲到一點,他從閻王手中都救不下人。
“意思是...柔柔的腿...可能會突然不能走路?”
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,薑雨真感覺自己快窒息了。
白柔是個閒不住的性子,新鮮感很強,想做什麼立刻就要實現,如果腿沒知覺了,她該有多難受。
陸渝白為難的應和,“呃...可以這麼說。”
剛說完,病床上的身影驟而起身瘋狂的衝向他,將他逼至身後牆上,後背碰在牆壁一聲巨響。
“你胡扯,她隻挨了一刀,怎麼可能腿會受傷!”
韓墨的情緒從未有過的激動,因為長時間未休息的紅血絲的眼通紅赤目,手臂隨著動作幅度而流血不止,他卻仿佛感受不到痛。
封聞野厲聲衝上前,一把將韓墨拉下,一記重拳打在他的臉上。
“你也敢在我的地盤撒野。”
韓墨隻是紅著眼嘶吼,“你他媽放開我,白柔怎麼了?!白柔怎麼了!!”
病房外聽到動靜的保鏢們急忙進來拉開二人,韓墨被製裁時還在重複,“怎麼可能...怎麼可能...我沒用力的...”
薑雨真深吸一口氣,拉開人群又是一巴掌抽在韓墨身上,“你還有臉問?韓墨,這一刀力道多重,你應該比誰都清楚,現在在這裝什麼無辜!”
陸渝白沒見過這樣的薑雨真,眉頭緊皺朝韓墨看去,“我知道了,就是你把她傷著的?”
韓墨失神間被強勢按回病床。
陸渝白走到床邊,“韓家小少爺,你跟一個小姑娘能有多大的仇,至於把人家傷成這樣麼,要是再晚送來一會,她會死的。”
“你的刀法還真好,那一刀正好對準了她的腿部動脈,割的整齊,都沒辦法縫合。”
韓墨:......
他不是故意的,他隻想借白柔吸引葉琰等人的注意,給自己爭取一些時間離開,沒想把她傷成這樣的。
他沒想傷害她的。
病房啞然,就連葉琰的臉色也帶了些恨。
傷害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。
最終封聞野冷聲道,“讓全球神經科專業醫生來,不記代價也要把她治好。”
陸渝白深深看他一眼,“放心吧,這是我的職責。”
他留下這句話,凝重的轉身,帶著停在門口的醫生們離開病房。
薑雨真腦子像要炸了,恨不得讓韓墨一命償一命。
可韓墨的傷口突然捂著胸口隱忍低叫一聲,因為失血過多昏迷過去。
活該!
醫生檢查了一下著急道,“準備儀器,他有心臟病!”
薑雨真看著醫生再從病房外著急趕來,隻覺得心底一團亂麻,失魂落魄走出病房,返回手術室外冰冷的長椅等待。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夜幕很快降臨。
回封宅的約定早已經被拋諸腦後。
手術室的醫生一個接著一個進去,有各色麵孔,風塵仆仆像緊急趕到醫院的。
她就那麼茫然的看著各色人種醫生進進出出,任由眼淚一滴一滴落下。
白柔是她的精神支柱,從小到大陪她度過無數年,如果不是自己,她何至於此。
是她招惹了韓墨,白柔是無辜的。
封聞野一直站在她身旁,看她疲憊的樣子,將她擁入懷中,輕揉她秀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