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雨真張嘴想拒絕,闞洛的傷勢她清楚,此時需要靜養。
他的手機突然響起,打斷她即將說出口的話。
溫柔的低沉的情歌鈴聲響徹病房,闞洛鬱躁的情緒再次升起。
他掏出手機掃了一眼,是齊攬月的電話。
劃開手機,在薑雨真疑惑的目光中問,“喂,什麼事?”
齊攬月經常給他打電話,他沒起疑心。
但電話接通後遲遲沒傳來齊攬月的聲音,他意識到不對。
電話像意外撥通的。
對麵傳來一陣淅淅瀝瀝的雨聲,摻帶著男人的怒罵和急促的呼吸聲,以及高跟鞋快步踩過地麵的聲音。
接著,一個女人的尖叫聲。
闞洛臉色驟變,高聲質問,“齊攬月,你怎麼了?!”
手機似乎掉到地上一聲巨響,女人的咒罵聲更加忽遠忽近,“周宙你個見不得光的小人,還敢帶人來堵我,上次姑奶奶帶去的人沒揍你是吧,你是不是找死?!”
薑雨真在一句話中聽出了齊攬月如今的處境,頓時緊張的湊近手機問,“攬月,你現在在哪,報給我們一個具體的位置,快!”
闞洛更著急,聲音大的像在吼,“齊攬月你在哪呢?快說啊!”
他隻顧著薑雨真,怎麼忘了周宙也會對付齊攬月!
齊攬月似乎聽到了他的呼喚,在雨中大聲喊道,“我在桐城街的老巷子裡,快報警,讓警察來把這群混子都關所裡!”
男人的咒罵越來越臟,齊攬月不知經曆了什麼,隔著手機傳來痛呼聲。
闞洛聲音都因為憤怒變得銳利,“周宙,你他媽要是敢動齊攬月一根手指頭,我活撕了你!”
他臉色蒼白,手中緊緊捏著沒掛斷的手機,忽略腿上傳來的微微痛感快步朝外跑去,越跑越快。
桐城路離醫院很遠,在齊攬月家附近,打車去也要半個小時。
來不及了,他不能眼睜睜看著齊攬月受傷!
薑雨真急忙跟上他。
那邊的手機被撿起,周宙陰暗的聲音傳來,帶著挑釁,“闞洛,放大話誰不會呢,你要是現在能出現,我可以放了齊攬月。”
“但是很遺憾,你好像在醫院,離這裡還有十幾公裡。那看在咱們相識一場的份上,你給齊攬月做個最後的告彆吧。”
手機被拿到齊攬月麵前,再次傳來她罵罵咧咧的聲音。
幾個男人似乎被她踢倒在地,可她依舊嘴硬的對罵對打,哪怕對方人多勢眾也不屈服。
兩方人都凶狠起來,城隍不讓。
闞洛的手不聽使喚的亂抖,不顧護士的阻攔,一把推開麵前擋路的醫生,瘋了似的按電梯,“周宙,你他媽敢動齊攬月個試試,看看我把不把你祖墳刨了!”
薑雨真在最後關頭進了電梯,聽著二人的對峙。
周宙冷笑,“你也可以試試,我現在是個亡命徒。闞洛,沒什麼是我做不出來的。既然你不願意和齊攬月做最後的分彆,那再見,等著給她收屍吧。”
電話被從那邊掛斷,電梯正好停在一樓,他手心都出了細汗,氣的想把手機摔了,被薑雨真製止。
“彆衝動,摔了手機我們就找不到攬月的下落了,”她握住他的手,“他就是想看你失控,彆順了他的意。”
闞洛呼吸不穩,咬牙看著她,強迫自己冷靜。
的確,她說的是對的。
雨天沒多少出租車,過了約莫五分鐘,兩人麵前停下一輛私家車。
司機打開車窗,問他們要不要乘坐,闞洛二話不說上了車。
薑雨真上車之前看了一眼牌照,是其他市的車,也沒出租車的標誌。
但時間緊迫,她來不及思索太多,上車後就對司機說,“師傅,麻煩去桐城路老巷子口,用最快的速度,我們付雙倍的費用!”
司機熱情的回複,“好的。”
她看著裝飾乾淨的車內,隱約覺得哪裡不對,但也想不出究竟是哪出了問題,拿起手機匆忙報了警,就安慰一旁的闞洛。
“闞洛,聽我說,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冷靜,附近的警察很快就會趕到抓周宙,攬月不會出事,你不要自亂陣腳。”
闞洛眼眶通紅,“我怎麼冷靜?齊攬月是我哥留下最後的東西,是我哥說過讓我好好照顧的人,她是因為我才惹上周宙的,如果她再出了事,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!”
他到最後情緒崩潰,眼淚順著臉頰直流,半張嘴,發出一聲嘶啞低叫。
薑雨真抿唇,把包中的衛生紙拿出來遞給他,反握住他的手給他安慰,“你隻是個孩子,彆給自己太大的壓力,事情可能沒你想象的那麼糟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