縱使她也不確定真相如何。
“我不是孩子，”他滿臉帶淚，轉頭看向她，倔強認真沾染哭腔道，“薑雨真，彆把我看做孩子了，我已經長大了，我必須麵對一切！”
薑雨真知道他心裡壓抑，此時也不適合再說什麼，隻安慰的摸著他的後背，給他無聲的安慰。
車中的司機似乎透過後視鏡看了他們一眼，很快收回目光。
兩人沉浸在緊張中，沒注意到這一異樣。
司機的車速很快，加上雨天車輛不多，原本半小時的路程，出租車二十分鐘就停在巷子口。
巷子口還停著幾輛警車，讓薑雨真心安了一些。
車還沒停穩闞洛就打開車門衝了出去，她忍著亂糟糟心情，從包裡掏出二百塊錢遞給司機，“謝謝你，師傅。”
司機不動聲色的接過去，長長的帽簷遮蓋住半張臉，低聲說了句謝謝。
她這才注意到不對，在車內為什麼帶帽子？
但現在不是問這些的時候，她匆忙下了車，撐起雨傘跑進巷子裡。
出租車沒走，駕駛座窗戶下降，司機望著薑雨真越來越遠的背影，拿出手機發了一條信息——
“找到夫人了，在月港市。”
雨越下越大，闞洛衝到巷子最裡的時候，一群警察正聚集著，撐著雨傘不知在低語什麼。
“齊攬月！齊攬月！”
腿上越來越疼，他拖著被雨淋得濕透的身體往裡奔去。
外層的警察攔住他，“你是誰？”
“讓開，我是他弟！”
闞洛嘴巴不停顫抖，目光搜尋，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護著他許多年的女人，此刻正無助的像個孩子。
齊攬月蜷縮在巷子的角落裡，成小小一團，身上被淋得濕透，周圍的警察試圖把她帶走，她卻紋絲不動。
聽到闞洛的聲音，她緩緩回神，望向他急切的臉，輕聲對警察道。
“放了他，他是我弟弟。”
警察放行後，闞洛惶恐不安衝來，一下跪倒在她麵前，“你怎麼樣，那個雜碎怎麼你了？！”
薑雨真隨後趕到，和警察解釋了一下後被放行。
兩人的頭上多了一把傘，她為二人擋住雨。
“攬月，你還好嗎？”
她見到過意氣風發的齊攬月，也見過成熟穩重的齊攬月，唯獨沒見過這樣狼狽的她。
身上被打濕的衣服混著泥土和血，所幸肉眼可見的地方沒有傷痕，衣服也沒有被撕扯的痕跡。
齊攬月機械的目光在兩人身上徘徊，一言不發。
“操！我去找那個雜碎！”
闞洛繃不住爆發，氣洶洶準備起身去找周宙。
齊攬月抬手拉住他，突然說出一句——
“闞洛，我看到你哥了。”
闞洛身軀一震，心頭猛然落下一塊巨石，壓的他喘不過氣。
薑雨真眼睛瞪大，滿是不可置信。
闞禮不是已經去世了麼？
他停頓了足足一分鐘，才轉身看向她，眼底如死灰，“齊攬月，你在跟我開玩笑麼？”
“你知不知道我哥已經死了，五年前就死了，連屍體都沒留下。”
“我知道，”齊攬月點頭，眼睛裡沒半分玩笑，“但我真的看到他了，就是他把我從周宙手裡救了出來。”
闞洛懷疑齊攬月的精神出問題了。
薑雨真卻將她拉了起來，“攬月，你確定你見到的是闞禮嗎，你現在還記得那個人的樣子嗎？”
“是他，”齊攬月聲音沙啞，帶著奇異的冷靜，“小薑，我這輩子都不會忘了他的樣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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