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宙心臟驟停——
哥州的野生森林整個國都出名,裡麵原始的不能再原始,毒蛇豺狼無數,野獸都是啃食生肉,光一個不知名的蟲子攀附在皮膚表層都能要人性命!
以前的凶狠半分不在,他換了一副諂媚嘴角,將姿態放到最低,扭動著疼到倒抽涼氣的身體示弱的貼在葉琰的鞋麵,像個討好主人的寵物。
“求求你了先生,你讓薑雨真,不,你讓夫人打我罵我,給我幾刀都行,隻要彆把我扔進森林裡,求你去給我求求情!”
葉琰一腳踢開他,“你覺得你有討價還價的餘地麼?”
保鏢上前一左一右架起周宙,葉琰冷聲道,“去森林裡懺悔吧,隻要你還能活到那個時候。”
“不...不...我不去...我不去我不去...我不去!”
葉琰忽略他的話,“當然,如果你福大命大,我會再用一些彆的辦法折磨你,直到你這條爛命徹底斷氣。”
周宙全身冰冷,無名寒氣襲遍身體,葉琰這是準備硬要他的命!
他心中一急,口不擇言,竟然道,“你這是犯法的!你這是犯法的,放開我,我要去告你,我要去告你們!”
“你竟然有臉說這些?”葉琰驚訝他的厚臉皮,“周宙,如果我把你手上沾的人命一一說出來,你照樣沒活路,隻不過是人儘皆知和無人知曉的區彆。”
周宙死到臨頭還嘴硬,“不可能,我做過什麼事!你有什麼證據汙蔑我!”
葉琰懶得再與他廢話,在他慘白如紙的臉色中揮揮手,“帶走。”
“是!”
“放開我!放開我!”
周宙哀嚎著被保鏢們架著帶走,葉琰拿出手機,給封聞野發送一條消息。
“先生,解決了。”
一小時後,整個小區來了電,在一瞬間原本昏暗的地方恢複光明。
封聞野的客廳依舊暗沉沉的,落地燈罩將原本不濃烈的燈光再次圈繞,微弱的讓人昏昏欲睡。
次臥的房門一聲輕響,被人從外輕輕用鑰匙打開,床上的人睡的正沉,沒聽到這動靜。
門打開,男人的身影被客廳的光拉下投影,落在臥室鋪滿的羊毛地毯上。
封聞野的勁瘦有力的身軀遮擋住外麵的大半光,逆光而立,將臥室房門占了個嚴嚴實實。
他在門口站了許久,靜靜地望著床上蜷縮成一團的人兒,瘦的躺在大床邊沿,像一張紙片。
靜悄悄的臥室中,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低歎。
門口的身影終於動了動,長腿邁起,慢步踏進臥室,停在大床旁,半彎腰動作輕柔的將女人放進鵝絨被裡,生怕驚醒了她。
接著,他半跪下身守在女人身旁。
睡夢中的薑雨真似乎察覺到了不安,皺著眉將小臉埋在被子裡,輕聲囁嚅一句什麼。
臥房裡安靜的掉針可聞,封聞野就守在她身旁,聲音雖輕,但聽的清清楚楚。
她說——
“封聞野,走開。”
心臟被剝開一道口子,流出鮮紅的血,發爛的傷口流膿潰爛,那是她贈的傷。
是他咎由自取,是他活該。
他以為對她那些平常的傷害,沒考慮發瘋的後果,卻忘了她與他原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,承受不了這些後果,也理解不了他的患得患失。
可那些傷害揮之不去,他隻能用儘全力去彌補。
他漆黑的瞳孔中終於不再隱藏那些愧疚情緒,俯下身,額頭貼著她的臉頰。
心臟酸澀。
“對不起。”
來自靈魂深處的帶著最誠摯的歉意,出自那位從不屑正眼看任何人的商界霸權人物。
他終於在這個漆黑的夜裡,為最心愛的女人低頭。
薑雨真似乎感覺到了不舒服,又動了動,在睡夢中換了個動作,唇卻正好與他擦過。
封聞野全身都僵了。
男人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,本就戒葷多日,此刻哪怕是知道床上人兒是無意,依舊經不起撩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