遲遲沒聽到男人的聲音,她的目光再次看向他,竟發現他臉上掛了一滴清淚。
薑雨真:“哭什麼?”
封聞野伸出雙臂,緩緩的,用力的抱緊她,像在抱著一個失而複得的珍寶。
“對不起,對不起。”他嘶啞呢喃,“我沒保護好你。”
無人知道他在得知薑雨真遭遇危險時的害怕,像心被掏空了一塊,五臟六腑都是疼的。
如果薑雨真出了事,他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。
她安慰的回抱住他,“不是你的錯,是我的問題。”
如果她今天沒遣散那些保鏢,也不會有這麼危險的情況。
封聞野像沒聽到她的安慰,頭埋在她的頸間輕輕廝磨,不斷的重複,“對不起,對不起。”
薑雨真知道他的恐懼不比自己少,無聲輕拍他的後背,等他平靜。
沉默許久,封聞野輕聲道,“是我沒保護好你,將你置身於危險中。”
陳留自始至終都隻想對付他,薑雨真是受他牽連。
她平靜了二十多年,自從碰到過他原本的生活被打破。
是他沒保護好她。
薑雨真輕聲歎口氣,“封聞野,以前所有的苦難是你一個人扛,現在我是你的妻子,我應該和你一起。”
“不是你牽連我,我在選擇跟你和好的時候,已經想好後果了,是我心甘情願被牽連。”
懷中男人的身軀僵了,不可置信似的,緩緩抬頭看她。
從沒有人與他共同承擔,他一直都承擔著保護者的角色,保護彆人。
而如今她竟說,與他一起承擔那些有性命危險的苦難。
薑雨真還他一笑,“怎麼了?傻了?”
封聞野心底湧現一絲曙光,照亮自幼以來那些昏暗的過往,“這是你說的,薑雨真。”
“以後彆拋下我。”
她笑的更深了些,“放心吧,我自從決定與你和好,就沒再想過拋棄你。”
封聞野苦澀一笑。
月港不安全,他當天晚上就召來私人飛機,帶薑雨真回了哥州。
薑雨真再次回到盛世豪庭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兩點,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庭院,有種時間已經過了很久的恍惚感。
隻有初來乍到的瘋瘋新奇吠了兩聲。
迎著夜裡打掃衛生的傭人們驚喜的眼神,她拖著疲憊的身體,被封聞野擁著回了二樓主臥。
一沾床睡意就襲來。
天鵝被一隻手蓋在身上,男人固定住她不安的睡姿,“睡吧。”
她腦海裡很亂,臨睡之前突然想起了剛才的危險,迷迷糊糊問他。
“那個殺手你抓到了嗎?”
“抓到了。”
“哦。”她沒多什麼,知道封聞野一定會為她出氣。
“你知道攬月怎麼樣了嗎?”
那個殺手那番話太令人震驚,攬月受了那麼大的刺激,一定不好受吧。
封聞野斜躺在她身側,輕拍她的後背哄她入睡,答的模棱兩可。
“季時予趕過去了。”
季時予在齊攬月回哥州後也回來,月港沒有他熟悉的人,封聞野又整天忙著追妻,他待在月港也沒意思。
薑雨真太困了,經曆一晚上的變故,沒仔細琢磨話中的意思,應了聲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。
封聞野一直維持一個姿勢擁著她,在她熟睡後,默然抽出手臂下床走到陽台。
點燃一根煙,煙霧在夜色中被吹散。
......
闞洛一直都不知道薑雨真被開除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