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打電話質問封聞野,但很快清醒,質問在此時沒什麼用。
她最終選擇沉默。
一排車停在醫院門口時,薑雨真提著營養粥一言不發上了住院樓。
堅守在暗處的保鏢敏銳的盯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醫院大樓門口,撥通一個電話——
“葉助理,夫人在11:35到達醫院。”
電話那邊,葉琰轉述給封聞野。
白色襯衣的封聞野坐在後車座,淡淡的望向窗外,看不出情緒。
“繼續監視,我不希望任何人再犯蠢。”
“是。”葉琰囑咐電話那邊的保鏢。
掛斷電話後,封聞野的聲音從後麵傳來,“給霍司則一個教訓。”
葉琰愣了一下,聲音低了一些,“是。”
醫院的安保已經恢複正常,每層樓都有保鏢守著。
薑雨真忽略保鏢的目光,平靜的走進白柔病房。
但她今天狀態不對,比往常沉默許多,白柔一眼看出了她的異樣,“真真,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?”
兩人是多年好友,她的小動靜自然瞞不過白柔的眼睛。
薑雨真掩蓋住眼底的複雜,將封聞野的那些事和白柔說起。
白柔難以掩蓋心中的震驚,怪不得哥州商圈水深,這群人心機一個比一個深沉。
尤其是封聞野。
他的確不是常人可以比得過的,用兩年的時間做這麼大一場圈套,一步步誘薑雨真入圍。
咒罵的話到了嘴邊,她看薑雨真難過的樣子,忽然於心不忍,握緊薑雨真的手。
“真真,他在這件事上很可惡,但他沒傷害過你,而且從始至終都是為了你,這一點能讓我不那麼討厭他。”
“我隻想問你,你喜歡他嗎?關於你們接下來,你有什麼打算嗎?”
薑雨真自嘲,“喜歡不喜歡,有那麼重要嗎?”
她說過,她在一段婚姻中隻想要自由,現在封聞野的舉動徹底讓她失望。
過去她那些歇斯底裡的話,他在月港信誓旦旦的保證,現在被他視如耳旁風。
如果這男人不是封聞野,如果她不愛他,但凡換另一個人,她可以立刻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。
可他是封聞野,她這輩子唯一的愛人,所以她在掙紮,在和自己較勁。
白柔:“在一段婚姻中當然重要,仔細想想,他的白月光是你,也沒對你做過什麼壞事,隻是想得到你,這份感情維持了許多年,甚至他可以為了你不惜和家中決裂。我覺得如果你喜歡他,可以留在他身邊,整個哥州,他能護你周全。”
薑雨真心中隻剩下無助,“可這些就能抵消他做的錯事嗎?”
白柔:“真真,你的意思是...你不會準備和他離婚吧?”
她搖搖頭,“我去洗個臉清醒清醒。”
她的腦袋太亂了,亂的她看不清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,理智和感情撕裂,她不知道心中的天平往哪一邊傾斜。
“好。”
走到洗手間,薑雨真胡亂的洗了一把臉,頹廢倚靠在牆邊,腦袋裡閃過都是這些天發生的事。
放在洗手台的手機忽然響了一聲,是一個陌生電話發來的一條短信。
她點開短信一看,顯示一張照片。
會是誰發來的照片,為什麼還顯示z國的號碼?
她點開短信,卻在看清楚照片的一瞬間,瞳孔地震,猛然劃過不可置信。
照片中赫然是季時予舉辦的匿名舞會上,封聞野與另一個女人親吻。
那女人穿著和她那天一樣的衣服,但她敢肯定,不是她。
封聞野在...和另一個女人親吻。
意識到這種可能,她全身猶如被螞蟻啃咬,錐心刺骨的疼。
她在一瞬間意識到一個殘酷真相——
沒什麼不可替代的,現在封聞野對她隻是有點新鮮感,依靠著少年時期愛而不得的感情護著她,可他們這一段注定不平等的感情又能維持多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