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先包紮傷口。”
“讓他進來。”
她大有見不到封聞野就不包紮的架勢。
陸渝白拗不過他,終究歎口氣,“……好,你彆衝動,你的身體不允許你再做傻事,我這就去叫他。”
薑雨真隻警惕的拒絕任何人靠近。
陸渝白無奈,隻能遣散所有的醫生和護士離開,將她的話如實轉達給走廊中一身煙味的封聞野。
封聞野神色複雜,把煙頭在檀木護欄按滅,燒出一道黑色的凹陷,隨手扔進垃圾桶。
他進臥室時,薑雨真已經站起身子等著,見他來了,她唇動了動。
“什麼事。”他眉宇露出淡淡疲憊,眼下烏青更濃。
“剛才的話,你還沒給我答案,你放不放我走?”
“不放。”他的目光落到她手上的血跡,“薑雨真,彆用這種方法逼我。”
“......”她話鋒一轉,兀自說,“你之前說你反思過我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,我現在告訴你答案,因為我們從不是一個世界的人。”
封聞野:“我這個人不信什麼,是不是一個世界不重要,我可以向你的世界走。”
“就像當初想儘辦法汙蔑霍司則那樣麼?”
他眸色暗了暗,“你可以這麼理解。”
“你現在連裝都不裝了麼?”
“偽裝有用麼?我解釋再多,在你心裡都是狡辯。”
他頓了頓,眼底劃過哀傷,“薑雨真,你能對彆人憐憫,唯獨不會把憐憫分我。我知道我做錯了,可沒人最初就知道對錯,你可以教我,但你從未那麼做。”
薑雨真:“我沒教過你麼?我無數次想原諒你,可你怎麼回報我?你威脅我的朋友,傷害我的家人,我身邊隻要是個活的東西,都能成為你囚禁我的籌碼。”
她音調多了哭腔,“可是封聞野,最初也是你在月港答應我的,你會給我自由,會尊重我的想法,你怎麼變了呢?”
“我真的後悔了,我現在不想為你再賭什麼了,我們...到此為止吧。”
封聞野心痛如刀割,五臟六腑似乎潰爛,開口卻是強勢的,“不可能。”
這答案在意料之中,她並沒有太多驚訝,但也沒再辯駁什麼,沾滿血跡的手撫摸木質桌麵,輕聲呢喃——
“封聞野,不知道你調查我的那麼多資料,有沒有了解過我的性格。對於我而言,自由永遠勝於感情。”
“況且,我們的感情,早就消磨殆儘了。”
在他漆黑瞳孔注視下,她忽然從桌子一腳掏出一把尖銳手術刀抵在喉間,聲音驟然淩厲——
“放我離開!”
與此同時,剛回到醫療室的陸渝白看著醫藥箱中屬於手術刀的位置空白,轉頭問小助理,“我剛才沒帶手術刀麼?”
小助理搖搖頭,“陸醫生,我也不知道。”
臥室裡,封聞野神色一緊,再度失控——
“真真,彆衝動!”
“我沒衝動,我幻想這一天太久了,”她平靜到不能再平靜,一步步後退到角落,“給我安排一輛車,送我去機場。”
他隱忍怒意,“你以為去了機場你就能離開麼?沒有我的允許,不會有任何機場有膽子放你走!”
“那我就死。”她微微用力,手術刀尖銳的頭部已經插入她脆弱的皮膚表層,鮮血順著劃痕流出。
封聞野:“薑雨真,你在用你的命威脅我!?”
“猜對了,我就是在用我的命威脅你,”她的聲音終於有了起伏,“不僅如此,我還要你保證,這輩子彆動我的家人和朋友,否則我今天就死在你麵前。”
她第一次依靠他的愛恃寵而驕,不是為了討他歡心,而是為了離開他。
多諷刺。
可眼下她沒有彆的辦法,封聞野的人盯她太緊,她隻能以命相拚,否則這輩子都隻能落在他編織的籠子中。
封聞野死死的盯著她,眼眶通紅泣血,高大的身軀因為氣極而顫抖,“薑雨真...我到底虧待你什麼了,讓你這麼折磨我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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