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...
她全身發冷,茫然朝四周望去,隻覺得那爆炸聲忽遠忽近,卻分辨不清到底在哪。
又或許不止一個,四麵八方都是。
倉庫四周,還邁著炸彈,聲音更響,比剛才威力更大。
喬雲驍也聽到了,笑意消失,硬生生忍住後背的傷和胸口的傷,想將手臂抽離,“你走吧,彆管我了。”
“不,不,還有時間,還早,我帶你一起走!”
她慌張擦淚,想攙扶他往前走,可越慌動作就越急,還踉蹌了幾下,差點兩個人都摔倒。
“我...我腿有點抖,很快就好,很快就好...”
她第一次在喬雲驍麵前露出緊張,那幅無措的模樣,讓喬雲驍沉重的心輕鬆了許多。
真是笨。
但...他想看。
有人在乎他了,薑雨真在生死關頭,由內而外的緊張,皆是因他而起。
越是這樣,他就越不能讓她死。
“薑雨真,來不及了,我帶著傷會拖累你,聽我的,你先走。”
“我不能走!”她崩潰又倔強,“你本身就是為了救我才出事的,我不能把你一個人丟這!”
“再這麼拖延下去,我們會死的!”他咬牙,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,“你死了,封聞野怎麼辦?”
她茫然一瞬,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也不自知。
是啊,封聞野怎麼辦?
她如果死了,他該怎麼辦。
她似想到了什麼,終於緩緩鬆開喬雲驍,眼眶通紅看他一眼,又以極慢的速度朝倉庫大門走去。
喬雲驍跪在原地,望著她的背影,浮現一絲自欺欺人的蒼涼笑意。
果然,從沒有人真正選擇過他。
他在與任何人做比較時,他都是被拋棄的那個。
他無力低頭,任由耳邊的爆炸聲一下接著一下,他的世界卻在此刻變得平靜。
就這樣吧,他活夠了。
他緩緩閉上眼時,突然,遠去的腳步聲再次回來。
“喬雲驍,我得帶你走。”
他的心臟猛的顫動,瞳孔再次倒映出那張剛剛離去的臉。
“我不能把你一個人丟在這!”
她下定決心,用儘全身的力氣,撐起他的手臂放到脖子上。
他像是木了,一言不發,就那麼看著她急出冷汗,一步步艱難的帶他往外走。
他的心泛起陣陣漣漪,最終波濤洶湧。
即使知道會死,她也選擇回來帶他一起離開麼。
那顆心越來越熱,像沸水般灼燒不停。
他五臟六腑都是燙的,宛若在這一刻獲得了新生。
有人第一次,拿命選擇了他。
這感覺...太陌生...太好了。
薑雨真把他的手臂扛在肩上,因為他太重,又比她高一個頭,她隻能拖拽著他往前走。
很費力,她額頭熱的汗水直冒,但依舊緊緊拽住他的手。
往前走一點,再走一點就好了。
兩人在與時間賽跑,眼看希望就在眼前,她竭儘全力終於越過倉庫大門。
外麵的天已近暮色,傍晚將至。
薑雨真還沒站穩,身後傳來轟然爆炸的聲響,她和喬雲驍被炸的一起往前飛,跌落出去。
有無數小石頭跌在她的身上,同時鋪天蓋地的熱意襲來,她疼的無法呼吸,哀哀叫了一聲。
正痛哼時,不知從哪飛來一個拳頭大的石子,砸在她的後腦勺,讓她腦袋一痛,昏了過去。
喬雲驍痛意比剛才更甚,卻好像感受不到似的,神色卻從未有過的平靜深沉。
他看著近在咫尺昏迷過去的她,心底某些感覺,悄無聲息變了。
遠處忽然響起一陣車輪軋過地麵的聲音,喬鬱川帶著長長車隊從遠處而來,看到他時慌得腿一軟,直接跪了下去。
保鏢立刻架起他到喬雲驍麵前。
“哥!哥!你怎麼樣?!我嘞個天,你怎麼傷的這麼嚴重?!”
“救她,快。”
“這不是那個姓薑的嗎?救她乾什麼,現在你才是最該救的,她死就死了!”
“我說救她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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