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是。”
“當真?”
這人似乎很驚訝。
“我們便是從長京出發,走的是和你一個方向,還能有假?”
“啪!”
這人一拍腦門,很懊惱的說:
“怎麼又走錯了!”
“你從哪裡來?”
“在下從競州來,要去禾州,本打算今日在長京住宿,卻沒想到一不小心走到了這裡來。”這人懊惱說道,又抬頭看了看外頭的雨,“也沒想到今日竟還下起了雨,在下想折回去也難了。”
“競州?”
舒一凡眉頭微皺,發現不對。
幾乎同時,盤坐地上的宋遊也開口了,說道:“從競州來,要在長京住宿,卻走到了這裡來,足下可偏得有些遠了。”
“在下隻顧著趕路了。”
“不知足下今日從何地出發?”
“不是告知兩位了嗎?”這人反倒有些詫異。
“難道足下是今天從競州出發的?”
“競州昂州交界處。”
“即使是競州與昂州的邊界,要走到這裡來,少說也有近千裡路。”宋遊拱手,“足下真是好本事。”
“嗬嗬……”
這人隻擺手笑了笑,也拱手說:“小人有些家傳的本領,一日走幾百上千裡,對小人而言,不在話下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
宋遊點頭笑笑,不說什麼。
舒一凡眉頭微皺,也沒說什麼。
江湖奇人無數,不說行走江湖的武人,就是尋常走江湖討生活的人,也常常遇到一些奇人,各有本事,層出不窮,也是見慣不怪了。
隨即這人又說道:
“此刻外麵下著雨,這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停,在下要是跑起來,恐怕三兩下衣服就濕透了。在下覺得兩位都不是什麼惡人,不知可否與兩位一同在此避雨過夜?也好結個伴。”
舒一凡話不多,隻看向宋遊。
“當然可以。”
宋遊微笑點頭。
“多謝!”
看得出這人是個健談的人,道完謝,立馬便又看向自己來時的方向:“方才跑來時,在下見到那邊有許多枯枝,趁雨剛下不久,可能底下的還沒有被淋濕,在下便去抱一些來,也好生火烤暖。”
“這怎麼好意思呢?”
“莫要客氣!”
這人說完,扭身就跑。
依舊跑得極快,且不覺累一樣。
灰衣劍客收回目光,瞄了眼棗紅馬背上的長匣,對宋遊說了句:“先生,江湖奇人,手段千奇百怪,防不勝防,還請小心。”
“無妨,若有人聽說我在長京城外之事,還敢來謀奪寶物,未免也太膽大了。”宋遊笑著說道,“何況我觀此人眼神坦蕩,不像有歹心。足下也莫要擔憂,普天之下,能從在下手上拿走這幅畫的人,也許沒有幾個。”
“便依先生。”
舒一凡抱著劍想了想,隨即又說:“既然如此,人家去取柴了,在下也不能閒著,便去河邊捉幾條魚,晚上也好招待人家,免得占了人家便宜。”
“足下考慮周到,不過外邊可在下雨。”
“不礙事。”
“便有勞足下。”
舒一凡點了點頭,這便出了門。
沒有多久,邢五回來了。
懷中抱著一大捆乾柴。
“咦?那位大俠呢?”
“去離江麵近的地方捉魚了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。”
邢五便將手中乾柴放下,似是冷著了,打了個寒顫,又扭頭看向宋遊:“不知先生可有打火石?”
“沒有。”宋遊說,“但也有彆的取火之法。”
“什麼取火之法?”
“在下的貓兒善於燒火。”
“嗯?”
邢五便看向了宋遊身邊的貓,一臉疑惑。
宋遊也看向了三花娘娘。
“……”
隻見三花貓晃了晃腦袋,踏前兩步,走到乾柴前麵,嘴巴輕輕一張。
“呼……”
似乎吐了一口氣。
隻聽篷然一聲——
乾柴立馬便自行燃燒了起來。
三花貓也縮回了頭,繼續窩在宋遊旁邊,一下看宋遊,一下又看邢五。
邢五則是立馬眼前一亮,驚訝了下,隨即對宋遊行禮:“沒想到先生也是一位有道行的高人,失敬失敬……”
“都是三花娘娘的功勞。”
“喵~”
“三花娘娘也莫要驕傲。”宋遊低頭勸說,“須知謙虛使人進步,驕傲使人落後。”
“喵?”
“貓也一樣。”
邢五在旁邊看著,也覺得十分新奇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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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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