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又來做什麼呢?”
“後來有次……”
“在下姓宋名遊,本是逸州人,下山遊曆已有九年了,此前剛從陽州、帛州過來,途經貴地,本想換些乾糧米麵,聽聞城中怪事不少,尤以貴府的怪事最多,於是想來看看解解好奇。”宋遊如實說道,“若能替貴府除掉妖邪,請貴府贈我一些乾糧米麵,路上帶著吃。”
“多謝家主……”
“十五……”
女童學著他的樣子,也仰頭亂看。
宋遊聽著亦是點了點頭:“恩情雖重,也該儘快了結為美,何況人妖殊途,這位如此沒有邊界,也確實有些貪得無厭與為難人了。”
“六畜而已,不算什麼。
“那老嫗此後可還來找?”
“就算定期供她六畜也沒有什麼……”
“那口枯井本是先祖修的,還在井壁上題了詩,後來雖然枯了,我們也沒有將之填掉,而是偶爾用來存放一些東西。”徐家次子說,“也是從今年開了年之後沒有多久,有一天晚上,我們路過枯井,聽見裡頭傳出歌舞之聲十分悅耳,四弟趴過去查看,竟掉了下去。”
“然而沒過多久,她又在床榻前顯身,又要六畜。
“不是威脅,便是嘲諷。”中年人搖頭無奈道,“若是還沒有解決之法,我們恐怕隻得搬離這座祖宅了。可惜這可是先祖傳下來的好宅子。”
眾人聞言都看向坐在後麵的一名削瘦中年人,那中年人留著細須,眼窩深陷,像是十分憔悴的樣子。
“講來聽聽!”
聽說是城中米鋪的楊掌櫃,帶來的是一位遠道而來的除妖高人,仆人讓他們稍稍等待,進去通報,很快便有人來迎接。
“便講來聽聽吧。”
棗紅馬、小女童,都是宋遊行走在外的身份憑仗,有見識之人,一眼便看出他們二者的不凡,自然也會覺得宋遊不凡。
“而且還很嚇人!”
老者連忙將之請進堂屋上座,又有幾個中年男子相伴左右,亦有幾個婦人女子在側屋好奇偷聽。
“可是在此之後,她不僅常常現身,討要六畜,甚至又說她有女兒兒子,讓我們為她女兒擇婿,為他兒子選妻,你說這又怎麼能行?更彆說她還要我們去赴她的壽宴,席間過半都是鬼,又開始夜晚常在屋中穿梭,嚇壞不少人……”
老者便與幾個兒子麵麵相覷,這才緩緩講來:“今年以來,不知怎的,府上連連鬨出怪事,不止一樁。我們也請了不少高人來相助,隻是高人們各有各的妙法和擅長,有些怪事他們能想出辦法,便輕易除之,有些怪事他們也沒有聽過,便隻能碰運氣了,倒也除了不少,隻是如今府上仍然有幾處怪事,鬨得府上極不安寧。”
“也來,每逢十五來。”中年人轉身對宋遊說道,“不過父親都未再理會過她。”
倒確實修得好,冬暖夏涼。
“先生的馬?”
老者不禁側過身子,看向宋遊。
宋遊不禁好奇的看向徐家次子。
說完他又謝過了楊掌櫃,叮囑楊掌櫃趁著天色尚未全黑,快些回去,這才將宋遊一行請進大門。
尤其是在大晏一朝。
“還有彆的怪事?”
宋遊繼續問著他們。
裡頭很快有人來開門。
宋遊抬頭往外看,枝頭彆著大半輪明月。
“哎喲!乾糧米麵?就是先生不能除妖又如何?先生一介山外清修人,就是不會除妖,問到我徐府的門上,乾糧米麵還不是管夠?何況先生有此來相助的心,我徐府上下已經感激不已了。”老者連聲說道,幾乎要與宋遊執手而言,“快快請進。”
宋遊仰頭打量著一遍這間宅子。
不過這位掌櫃也沒說是不是大晏朝的二品大員,這天下曆經多少朝代,傳承少有斷絕,這麼幾千年來,很多人家祖上都曾經闊氣過。
老者一邊說著,一邊指向下方二人。
“這樣啊……”
宋遊聞言又扭頭看向那削瘦的中年人。
其餘人也都隨著他看向那中年人。
卻見那中年人仍是搖著頭,不肯直說,隻悠悠然說道:“洞中有極樂也,不可多說。隻是若非我在上邊還有妻兒,女兒才剛剛出生,我也想像雲娃子他們三個一樣,在裡邊從此不出來了,死在其中也知足了!”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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