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陳德言,你知罪嗎?!”
divcass=”ntentadv”一席話,嚇得狀元爺從床上跪下來。
他動作迅速,仿佛大病痊愈一般!
隻見陳德言跪著,對畫中的嘉靖帝連連磕頭。
“臣死罪、臣死罪、臣死罪、臣死罪……”
一肚子學問的狀元公,如今嘴裡隻剩下這三個字。
範離在旁看著,卻發現陳德言越是磕頭,整個人卻越發精神。
與此同時,畫中僅有那一點淡淡的陳德言的身影,卻在漸漸消失。
……
…………
大明皇宮,鐘粹宮。
一盞茶掉落在低,官窯瓷摔得粉碎。
薛素素擰眉低喃道:“有人破解了我的【畫中仙】?”
“你說什麼?”
薛素素身旁,一個麵上有醜陋疤痕、身形粗壯、宮女穿戴的女子開口詢問。
宮女的語氣全無半點尊卑,薛素素卻不介意。
她重複一次,語氣十分篤定。
“有人破解了我的【畫中仙】。”
“是誰?”宮女冷聲問道。
薛素素苦笑:“阿昌,你我藏身後宮,行動本就不便。除非親眼看見,否則我如何知道宮外發生的事情?”
原來,這宮女竟是箭之聖主阿昌。
兩人相視無語。
薛素素想起自己贈畫之人,他不過是範氏商行在大明的掌櫃而已。
修為地位,身份也並不尊貴,憑什麼能破解自己在畫中埋伏的手段?
雖然,那幅畫隻是她隨手為之,【畫中仙】神通也僅僅施展了冰山一角。
範哲?
莫非他身懷異寶,又或者暗中有高手保護?
如此看來,範哲的身份絕不是表麵上那麼簡單!
薛素素懷疑,範哲恐怕是楚國在大明的諜報首領。
“可惜時間倉促,我先已定下義賣會的日期,必須借機入宮。”
“否則,若多花幾日功夫摸清範哲的底細,或許對長姐有益處也說不定。”
薛素素喃喃自語,一旁的阿昌麵色不虞。
“你總是自言自語,遇事也不與我商量。”
“素素,莫非你瞧不起我?”
薛素素聞言苦笑。
“你我情同姐妹,我為何要瞧不起你?”
“術業有專攻,諜報探秘乃是我的專長。”
“放眼淨土眾姐妹,唯有我和貂蟬能勝任諜報任務。”
“阿昌你擅長的是遠距離狙敵,十裡箭神,天下誰能在此道上與你爭鋒?”
聽薛素素這樣說,阿昌的麵色緩和不少。
她沉聲道:“遇事,你不方便出手,一律交給我。彆看大明自稱天下最強王朝,憑我一張弓、一壺箭,一千個來,一千個死!”
略作停頓,阿昌又補充道:“除了嘉靖帝,那日我已竭儘全力,卻不能傷他分毫。”
薛素素也點點頭,歎息道:“這世上恐怕隻有長姐,能與嘉靖帝一戰。”
愛民宴那日的情形,薛素素記憶猶新。
她十分清楚阿昌的戰力。
那偷襲的一箭絕無保留,卻連嘉靖帝的衣角都沒沾上。
大明朱雀,應該是幼年期的神獸才對,竟被嘉靖帝強化到那等恐怖的境界。
聊天的話題,又回到範哲身上。
“罷了。”
“本就是我隨手落下的一粒閒子,棄了便棄了。”
“莫說是區區範哲,就算大楚晉公範離又如何?在長姐麵前,也不過螻蟻般的角色。”
阿昌對範哲的興趣也不大。
她何等身份,又背負了何等重要的使命?
範氏商行的掌櫃?
真不配讓她箭之聖主多費心。
兩人正說著話,突然雙雙停住!
片刻,有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停在宮殿外。
“皇上駕到,請柔嬪娘娘出來迎駕。”
薛素素立刻起身,麵色浮現出受寵若驚的喜色,符合她這個身份嬪妃應有的反應。
阿昌那淩然的氣勢也消散不見,整個人變得木訥呆板,像個隻會乾粗活的村婦。
兩人迎了出去,果然看見大太監陳洪喜氣洋洋的在前引路。
後麵一隊皇帝儀仗,龍輦上坐著的果然是嘉靖帝。
陳洪看見薛素素,心中暗爽自己眼光真準。
陛下一年難得來幾趟後宮,今日卻欽點要到鐘粹宮見柔嬪。
柔嬪得寵,自己不得一道雞犬升天?
“陛下,鐘粹宮到了,柔嬪娘娘親自出來接您了。”
陳洪一臉討好湊到龍輦旁,小聲稟報。
“柔嬪娘娘入宮時間不長,心裡卻一直裝著陛下。奴才剛才瞧見,娘娘的臉紅撲撲的,恐怕是高興壞了。”
有時候,一兩句簡單的閒話,卻能起到難以想象的作用。
尤其在後宮,女人們爭寵的時候。
怎樣討男人歡心?
皇帝富有四海,物質上極大滿足。
所欠缺的,便是精神的富足。
又或者,至少滿足他的虛榮心。
嘉靖帝聽了陳洪的話,果然露出淡淡的笑意。
“今日朕宿在鐘粹宮,閒雜人都退了,陳洪你留下伺候。”
“是!奴才遵旨!”
陳洪如聞天籟,整個人篩糠似的抖了抖。
跪在地上迎接的薛素素聽了,心中卻是另一番滋味。
這一天終於來了。
以她淨土聖主之尊,改名換姓潛入大明,憑著玲瓏手段,即便成為花魁也仍是清白身子。
但該失去的,終究都要失去。
她不自覺的抬起頭,有些放肆的直直望向嘉靖帝。
今晚,他將成為自己的男人?
煙波畫舫上那些吟風弄月的手段,隻能用來維護自己花魁人設,在今晚都注定不會管用。
她隻能迎合,竭儘全力討好這男人,直到自己成為他的寵妃,成為在任何重要時刻都能陪伴他的存在。
沒錯,這就是薛素素的任務。
嘉靖帝是孤家寡人。
遠離朝堂,也遠離後宮,常年隻苦修參玄。
但從今夜之後,薛素素不許他再形單影隻。
今後,嘉靖帝不論走到哪裡,都要帶上她薛素素。
“娘娘!”
陳洪見薛素素失態又失禮,著急小聲提醒。
“尊卑,不論您如何受寵,切忌莫要忘了尊卑。”
薛素素從失神中回過神來。
她似有些惶恐道:“臣妾日夜思念陛下,以至失態,甘願受陛下責罰。”
此刻,隻見薛素素麵頰泛紅、聲音甜軟,連身為太監的陳洪都聽得心中癢癢。
嘉靖帝也果然沒生氣,隻笑道:“平身吧,朕的女人多看朕幾眼,豈能怪罪?”
陳洪大喜!
好!
不知是故意還是天然,但有如此手段,合該她受寵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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