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傳工作會議結束沒幾天,長航公安係統迎來人事大調整。
範局依然是局長,但有一位副局長提前退居二線,還有一位副局長調離。新來的兩位副局長一位來自北湖省政法係統,一位來自長航局。
黃主任調到長航公安局時間不長沒受影響,但他負責的政治部堪稱大換血。
丁副主任和原來的組織人事處長、宣傳處長一起變成了調研員,全部加入長航誌編纂團隊,負責整理編寫長航公安史。新來的副主任和兩位實權處長,隻有一位是從長航公安係統內部提拔的,另外兩位都是從長航局“空降”來的。
各分局的領導班子也受到了波及,一些年齡比較大的分局局長、政委,要麼上調到漢武安排個閒職,要麼退居二線回家等退休。
長航公安局機關的中層乾部迎來了“春天”,連長航警校都因此“受益”。
濱江分局的領導班子去年剛調整過,原本沒濱江分局什麼事,可上級認為一些分局需要基層工作經驗豐富的領導乾部,分局局長、政委不能全是從“漢武”空降去的,於是把陳子坤調到無湖分局擔任局長,把丁曙光調到震江分局擔任政委。
這不但讓陳子坤措手不及,也讓韓渝倍感意外。
丁曙光正常情況下是沒希望提正處的,現在居然能做上政委,並且震江離家也不算遠,他倒是非常高興。
計劃總是不如變化。
就在韓渝忙著安排自己調走之後分局的各項工作時,王文宏、老帥、周洪、張均彥和蔣曉軍等退居二線或已退休的老前輩又聚會了,一邊喝酒一邊唏噓不已。
“韋支,要說能力,‘韓打擊’跟鹹魚一樣有能力,在某些方麵的能力甚至比鹹魚強。但論做人,‘韓打擊’比鹹魚差遠了!”
長航分局這段時間的人事變化,讓王文宏很有麵子很驕傲,眉飛色舞地說“‘韓打擊’再出色也隻是他自個兒出色,除了當年跟他一起辦過稅案的乾警,有幾個老部下能沾到他的光?鹹魚就不一樣了,不但陳子坤調到無湖分局做局長,連年齡都快到站了、學曆也不算高的丁曙光都提了正處!”
論做人,“韓打擊”是遠不如鹹魚。
“老帥”放下酒杯,笑道“這可能跟個人成長的經曆有一定關係,‘韓打擊’能有今天,全是靠自個兒乾出來的。在偵辦稅案一戰成名之前,隻是個正股級的鄉鎮公安特派員。彆說省廳了,連市局都沒幾個人知道他,自然也不會有人提攜,人家是自學成才。
再說鹹魚,剛參加工作就有徐三野培養,就是徐三野的關門弟子。沿江派出所那會兒又全是老同誌,就鹹魚這根獨苗,有什麼好事都緊著他,可以說占儘了便宜。再後來又成了港監、海關、漁政、長航分局和水上分局共同培養的乾部。
鹹魚不知道比‘韓打擊’高多少,不誇張地說,他就是在‘關係網’裡長大的。在‘韓打擊’看來不正常的事,對鹹魚而言很正常。隻要是自個兒人,隻要能幫的肯定會幫。”
“老帥”話糙理不糙,仔細想想,鹹魚真是在“關係網”裡長大的!
王文宏忍不住笑道“舉賢不避親,這算什麼不正常?再說人都是生活在現實世界裡的,我相信大多人更喜歡鹹魚這樣的領導。”
“這不是廢話嘛,跟著他乾能進步。換作我,我一樣喜歡。”
“老帥”話音剛落,周洪就好奇地問“張局,你消息靈通,陳子坤和丁曙光都調走了,濱江分局一下子空出來兩個副局長,知不知道漢武那邊是怎麼安排的?”
周洪是從濱江港公安局走出去的乾部,關心老單位很正常。
張均彥確實知道,不禁笑道“好像要從漢武‘空降’一個過來,據說是治安總隊的中層乾部。另一個副局長,從濱江分局內部產生。韓渝建議讓盛寶成擔任副局長,由東啟派出所長李克平接替盛寶成做政治處主任。”
“漢武那邊能同意嗎?”
“應該會同意,畢竟鹹魚在濱江也乾不了幾天,盛寶成做過那麼多年派出所長,工作經驗豐富。有盛寶成在,分局的各項工作不會因為領導班子調整受多大影響。”
“鹹魚調走之後,盛寶成有沒有希望扶正?”
“有。”張均彥笑道“盛寶成雖然擔任政治處主任時間不長,但擔任副處職務的時間不短。濱江派出所是分局最重要的派出所,他跟濱江港集團和你們市局的關係一直不錯,再加上韓渝前段時間不遺餘力向上級推薦,上級肯定會考慮的。”
想成為一個合格的分局局長,首先要跟港航企業、地方黨委政府搞好關係,在這方麵盛寶成顯然比從漢武空降來的那個副局長更具優勢。再加上盛寶成具有豐富的基層工作經驗,仔細想想他真有希望接替鹹魚擔任濱江分局局長。
王文宏感歎道“陳子坤其實想留在濱江。”
“這種事怎麼說呢,隻能怪他運氣不好趕上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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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能提正處,能去無湖分局做一把手,不能說運氣不好,這是上級對他的信任。”
“最高興的當屬吳國群。”張均彥忍俊不禁地說“漢武那邊這幾天就要來濱江宣布乾部任免,他很快就是副巡了,長航公安局副巡視員兼濱江分局政委,哈哈哈。”
……
上級這次調整的不隻是處級乾部,也有科級乾部。
濱江分局的組織人事和宣傳工作做得好,上級想讓組織科副科長林可複和宣傳科副科長吳丹去漢武上掛,甚至連參加工作還沒三年的小許都被上級盯上了。
人往高處走,水往低處流。
人家有機會去上級機關掛職,韓渝必須支持,但人走了分局這邊的活兒誰乾?更讓人頭疼的是吳丹跟學姐一樣對能否升官不是很感興趣,不願意拋下老公和孩子一個人去漢武。
韓渝和老吳同誌研究了一下午人事安排,驅車回到白龍港已經是晚上八點半。
老爸老媽和大哥韓申一起等他回來吃飯,一直等到這會兒。
韓媽見二兒子回來了,連忙去廚房炒菜。
老韓則好奇地問“三兒,向檸呢?”
“她今晚要值班,回不來。”
“怎麼天天值班?”
“大橋的南北主垮雖然合龍了,但南北主橋沒合龍,大橋建設正是最關鍵的時候,她現在是一步都不敢離開工地。”韓渝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涼菜,想想又笑道“不過上級說了,等大橋建成通車,就給她補三個月的假,還要安排她去交通部的療養院療養,讓她好好休息休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