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彆蹬鼻子上臉!”
李書記瞪了他一眼,轉身指指公安局的兩位主官:“趕緊向楊局丁教道歉。”
“我又沒做對不起楊局的事,要道什麼歉。”
徐三野反問了一句,看向教導員:“至於老丁,隻有他對不起我,沒有我對不起他。”
當年審查時,丁教導員隨大流,跟審查組的領導說過一些不利於他的話。
李書記沒想到他心眼兒這麼小,直到今天還記在心裡,連忙道:“我不是說你有沒有對不起誰,我是說你對待上級的態度。”
“楊局既是上級也是同誌,同誌之間不是應該坦誠相待,黨內不是應該發揚民主麼。李書記,楊局,我覺得同誌們坐在一起,拍桌子、紅脖子不是什麼壞事。”
徐三野見李書記在咬牙切齒,意識到不能太過分,急忙話鋒一轉:
“我們既要發揚民主,也要開展自我批評。楊局,我剛才是有點激動,隻是激動,不是針對哪個人,你彆放在心上。
說句心裡話,你這個局長我還是比較服氣的,比鄭大紅有水平,比鄭大紅有能力。如果能再硬一點,我們會更服氣。”
這是誇人還是損人……
楊局氣不打一處來,冷笑道:“我是不夠硬,你很硬,比我更像局長。你來主持工作,會比我這個局長更稱職。”
“不不不,時代不一樣,你那個位置我坐不了,以我的水平也隻能做個派出所長。”
“什麼坐不了,你又不是沒坐過,還坐了好幾年。”
“哈哈哈,楊局啊楊局,你又笑話我,笑話我這個被限製使用的人有意思嗎?”
徐三野嘿嘿一笑,意味深長地說:“給我一年時間,等我在江邊乾出點成績,到時候你就可以去笑話老葛,笑話張無賴,笑話蔣眼鏡,笑話他們才有意思呢。”
交通局長在他口中是老葛,農業局長是張無賴,剛上任不久的環保局長叫蔣眼鏡,政工室主任叫王瞎子……
楊局赫然發現他對自己算是客氣的,至少沒取綽號。
並且有句話他說的在理,高度不一樣,跟他鬥確實沒什麼意思。
贏了,沒人會說你有能力。
輸了,會被人家看笑話。
況且要不是他,就不會取得這麼大戰果。
他無法無天花掉的隻是小頭,大頭在局裡,說起來局裡還要感謝他。
楊局權衡了一番,指指桌上的一堆合同:“先斬後奏的事出了門不許再提,返還下來的經費會按新財務製度打入賬戶。至於這些合同……可以繼續履行,但要重新跟人家簽。”
“重新簽?”
“你隻是個所長,連法人都不是,憑什麼跟人家簽合同!”
楊局冷哼了一聲,轉身道:“老丁,這事你親自辦,以局裡的名義跟人家簽,工程進度和工程質量你負責把關。”
變通一下,把所裡的工程變成局裡的工程,給局裡留點麵子……
徐三野猛然反應過來,咧嘴笑道:“老丁,這就麻煩你了。老章搞搞戶籍可以,算賬真不行。有你負責,我更放心。”
你更放心,你以為你是誰?
丁教鬱悶到極點,可局長已經發了話,隻能硬著頭皮道:“好的,我明天就辦。”
楊局把合同交給丁教,接著道:“還有件事,老王說你讓小鹹魚學什麼輪機技術。他雖然年紀小了點,但一樣是民警,你讓他學這個不是誤人子弟麼。”
“楊局,我們是沿江派出所,彆說鹹魚要學輪機技術,連我都打算等忙完9.17案好好學學怎麼開船。”
徐三野頓了頓,強調道:“這跟交警要學會開車是一個道理,但我們沿江派出所的專業性比交警隊更強,並且強的不是一兩點。”
長江無風三尺浪,一個不慎會死人的。
想到江上每年都有不少人溺亡,楊局意識到學技術確實有必要,帶著幾分自嘲地說:“被你給氣糊塗了,差點忘了你們是要去江上執法的。”
“不隻是執法,也要救援。如果江上發生火災,甚至要做消防員。”
徐三野意氣風發,慷慨激昂。
李書記不由想起他大學畢業回來做人保組副組長時的樣子,那會兒也是這麼躊躇滿誌。
換作彆人經曆那麼多事,棱角早被磨沒了。
他倒好,依然鋒芒畢露。
……
ps:才知道現在安不安排推薦位,要看追讀數據。
懇請喜歡鹹魚和老徐故事,並且習慣存夠字數再看的兄弟姐妹,有時間點開看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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