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岸上都安排好了,東海分公司有朋友接我們。你隻管跟他們走,不用擔心,也不用東張西望看我們在哪兒。”
“明白。”
“你該回去了,彆讓他們出來找。”
韓渝應了一聲,像一切都沒發生過似的轉身回艙室。
葉興國三人已經收拾好了東西,笑看著他問:“三兒,難得來一次東海,除了買收錄機,你還想去哪兒逛逛。”
“我想去外灘,想去楠京路。”
“想不想在外灘拍個小照?”
“想。”
果然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孩子,就知道這兩個地方。
沈如蘭禁不住笑道:“今天我們有事,等事情忙完了帶你去。”
韓渝不想讓他們起疑心,不假思索地說:“沈姐,你們忙你們的,彆管我。我有地圖,就算找不到地方我可以問路。”
“你不跟我們走,你一個人去玩?”
“我……我去轉轉。”
“你打算晚上住哪兒?”
“晚上可以下旅館,東海肯定有好多旅館。”
“人不大,膽子倒不小,還想一個人下旅館。彆鬨了,上岸之後跟我們走,等辦完事我們帶你去玩。”
生怕他不聽話,沈如蘭又強調道:“你是跟我們來的,我們就要對你負責。你如果不跟我們走,我就給你姐打電話。”
韓渝沒辦法,隻能訕訕地說:“好吧。”
周科沒想到這三個嫌疑人不但不把鹹魚當累贅,對鹹魚還挺負責,背上包走出艙室,嘴角邊勾起一絲笑意。
隨著悠揚的汽笛聲,客輪緩緩靠上碼頭。
眾人提上旅行包,在乘警的提醒下有序下船。
韓渝終於看見了張所和老劉,但不敢打招呼,甚至都不敢對視。
剛走到出口處,一個穿的很時髦的年輕人就招手喊道:“沈姐,沈姐,我在這兒呢!”
“我說誰呢,原來是你啊。”
“阿濱本來找的是劉軍,結果劉軍單位領導要用車,他就讓我來接你們。姐夫,好久沒見!”
“你好你好,麻煩你了。”
“不麻煩,這兒不好停車,我把車停在對麵。”
……
韓渝跟他們走到馬路對麵,赫然發現年輕人開來的竟是一輛嶄新的桑塔納轎車!
沈如蘭把包塞進行李箱,拉開副駕駛門,急切地說:“三兒,彆看了,趕緊上車。小許,送我們去機場。”
“沈姐,你們剛回來,又要出差。”
“今天不出差,我們是去送幾個朋友的。”
年輕的司機鑽進駕駛室,點著引擎,扶著方向盤問:“他們坐幾點的飛機,現在去來得及嗎?”
沈如蘭抬起胳膊看看手表,笑道:“他們是晚上八點四十五飛香港的航班,現在才四點一刻,應該來得及。”
韓渝的第一反應是把手伸到車窗外發信號。
但想到陳局今天早上就應該到了東海,並且掌握了即將出境的幾個印度人的資料,肯定能查到那幾個印度人坐幾點的飛機,乾脆打消了這個念頭。
司機顯然對他們三個在做什麼不知情,光顧著拉家常。
通過他們的閒聊,韓渝終於知道他們為何那麼了解航運行業了。
原來張阿生做過好幾年海員,沈如蘭曾在船代公司乾過,沈如蘭的弟弟現在依然在船代公司上班,好像是在船代公司做司機,隻是不知道葉興國之前是做什麼的。
東海車多人多,趕到機場已經五點多。
沈如蘭一直擔心那幾個印度船員等不及,趕到機場大廳見幾個印度海員正站在約定好的地方等,她終於鬆下口氣,把包順手遞給韓渝,笑眯眯地迎了上去。
該談的昨晚在濱江都談好了,她跟幾個印度海員寒暄了幾句,回頭招招手,張阿生立馬跑了過去。
葉興國交代韓渝站在這兒不要走動,也背著包過去了。
他們聚在旅客較少的一個角落,像是在分錢。然後直奔機場裡的外幣兌換點,排隊兌換美元。
韓渝離得遠,什麼都看不到,隻能老老實實呆在原地幫他們看行李。
等了大約半個小時,他們回來了,又去了之前那個角落,看著像是在算賬分錢。
與此同時,機場航站樓派出所的所長推開門走進休息室。
陳局已經在這兒焦急地等了一下午,下意識站起身:“周所,是不是有消息了!”
“公安部來電,讓你們不等不靠,主動出擊,務必將這個騙取外彙的團夥一網打儘,為國家挽回外彙損失。”
周所遞上一份手寫的電文,微笑著補充道:“市局外命令我們協助你們行動,你們打算什麼時候抓捕。”
陳局接過電文,激動地說:“再等等,等那六個印度嫌疑人進了候機廳,等國內的幾個嫌疑人走遠了再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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