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來一去要半個月,這還得在一切順利的情況下。
徐三野樂了,不禁笑道:“這個主意不錯,先關他們半個月,讓他們好好反省反省。”
“徐所,你同意了?”
“同意,不過要注意兩點,一是不能再讓他們跑了,二是要注意他們的身體狀況。”
“明白!”
關半個月,這不算非法拘禁。
畢竟船隊在航行,並且船隊也確實過了槐陰。
更重要的是那些不法分子都是在運河上抓的,等返程時再移交給運河公安局合理合法。
陳子坤甚至能想象到那些不法分子接下來半個月,要呆在暗無天日裡的船艙裡,拉屎撒尿都彆想出來,不然跑了怎麼辦,受不了跳河怎麼辦,隻會給他們一個桶。
至於吃飯,隻要保證他們餓不死就行。
等回程時把他們移交給運河公安局,運河公安局的同行肯定會公事公辦,該拘留就拘留,就算情節顯著輕微隻能放的,出來之後還得從槐陰自己回四洪老家。
陳子坤敢斷定,這個“旅程”絕對能成為那些不法分子終生難忘的回憶。
正暗暗感歎什麼樣的師傅會教出什麼樣的徒弟,鹹魚雖然沒出師但做事方式大有他師父之風,徐三野開始通報起自己這邊的情況。
“我們上午遇到起比你那邊更離譜的。”
“怎麼離譜?”韓渝好奇地問。
徐三野咬牙切齒地說:“我們剛趕到船閘,正忙著下錨,遇上了‘老虎隊’。一條一百馬力的小拖輪,拖著六條破水泥船,錨泊在我們船隊外側,跳上來七個家夥,說什麼我們船隊的浪把他們的船衝破了個洞。”
船又不是紙糊的,怎麼可能被浪衝破出洞?
這是夠離譜的。
韓渝下意識問:“後來呢。”
徐三野磕磕煙灰,冷冷地說:“開口要錢,說他們破洞的船是花兩萬多買的,讓我們賠兩千,不然不讓我們過閘,為了取證我讓李隊長跟他們理論。
結果他們變本加厲,竟然要來封我們的駕駛室,控製我們的電台和對講機,不允許李隊長報案。我沒跟他們客氣,把他們都拿下了,現在想想有點後悔。”
韓渝不解地問:“後悔什麼?”
徐三野探頭看看船閘方向,帶著幾分遺憾地說:“我把他們連人帶船都移交給了地方公安,你那個先關幾天回頭時再移交的主意出晚了,不然我也可以讓他們長長記性。”
原來所長也想給那些不法分子點顏色瞧瞧!
韓渝禁不住笑道:“徐所,機會還有,越往北小機隊越多,那些小機隊中肯定有不少‘老虎隊’。”
運河治安實在不容樂觀,水匪真的很猖獗。
徐三野深吸口氣,點點頭:“你說得對,機會有的是,我們在去徐洲的途中抓一批,回來時抓一批。王政委和周局的第二、第三批護航船隊,如果運氣不錯再抓幾批。
魚局和吳仁廣他們在岸上請運河公安和地方同行再破幾起大案,跟拉網似的來回拉它個幾次,把我們濱江水警和陵海公安的名聲打響,那些水匪河霸以後再遇到我們陵海的船,肯定要掂量掂量是不是他們能招惹的!”
提到魚局和吳仁廣,韓渝急切地問:“徐所,故意把船撞沉敲詐勒索走航運公司十五萬的那幾個混蛋有沒有抓到?”
“抓到了,而且都開了口,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。”
“那十五萬呢,能不能追回。”
“追回來了,他們團夥作案,把錢分了沒來得及花。”
“太好了,魚局和吳大真厲害。”
“他們厲害什麼,案件是運河公安局和地方公安破的,他們隻是拿著市局領導和幾個縣領導的批示,坐在人家那兒‘督辦’。”
徐三野嘴上雖這麼說,其實心裡對魚局的工作還是很滿意的,想想又歎道:“運河公安局確實不容易,轄區那麼長,警力那麼少,交通和通訊工具嚴重落後,經費也很少。”
韓渝深以為然,沉吟道:“沿河的地方公安也不容易,下午來的那兩個派出所乾警,連邊三輪都沒有,兩個人是騎著自行車來的,騎得滿頭大汗。”
地方經濟不行,公安局沒錢。
徐三野暗歎口氣,掐滅煙頭說:“我回頭給牆頭草發個電報,讓他問問航運公司的蔣經理。這次運河公安局幫了大忙,能不能從追回的損失中拿出五萬表示下感謝。”
韓渝沒想到他會有這個想法,忍不住提醒道:“徐所,航運公司現在也很困難。”
徐三野抬頭道:“航運公司是困難,但縣裡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航運公司倒閉,肯定會想辦法幫航運公司渡過難關。
更重要的是,航運公司是從事水上運輸的,今後肯定會安排船隊跑運河,現在拿出五萬表示下感謝,以後在運河上再遇到什麼事,運河公安局肯定會重視,肯定會幫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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