細白的脖頸,往上仰起時,露出一抹漂亮的線條。
精致的鎖骨,削瘦的肩頭,儘數都在男人眼前。
揉藥油的滋味並不好受。
但雲蘇知道,這是必要的過程,微蹙著眉頭努力忍耐著。
君長淵看著她乖乖不動的樣子,仿佛毫不在意的,將自己最脆弱致命的部位暴露在他眼前,甚至送到他手心裡。
他隻需輕輕一合掌,輕而易舉,便能掐住她的命脈。
這種微妙的掌控感,莫名撫平了君長淵心裡的絲絲慍怒,他冷不丁地開口道:
“你對燕殊做了什麼?”
“……嗯?”
雲蘇愣了一下才回過神,烏黑的眼眸往下瞥,清麗的眼尾勾出一抹弧度。
“你看出來了?”她沒有否認君長淵的話。
屋子裡就他們兩個人。
沒必要掩飾,雲蘇也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錯。
君長淵不輕不重地按壓著她脖頸上的淤傷,“燕殊將你傷成這樣,以你的性子,沒這麼容易放過他吧?”
這丫頭可是很記仇的。
雖然已經放倒了燕殊,但以君長淵對藥毒的了解,她用的那種能在短時間內使人中招的藥物,往往效果並不持久。
短則一刻鐘,長則半個時辰。
藥性應該就過去了。
一旦燕殊身體恢複,肯定會想辦法報複,雲蘇不可能沒預料到這一點。
所以,君長淵判斷,她應該還布置了後手。
“你給燕殊下毒了?”
君長淵想了想,又問道,“怎麼下的手?”
他一直站在雲蘇身邊,眾目睽睽下,她要是出手下毒,沒道理所有人都看不見。
雲蘇嘟噥道:“你這是什麼腦子啊?這也能猜到……”
不過,她倒沒有隱瞞的意思,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。
“就是這樣。”
君長淵看了一眼她的手,隻覺得掌心嬌小,手指纖纖。
雲蘇沒有戴飾品的習慣,一雙手上也是乾乾淨淨的,指甲修剪整齊,沒有像尋常女子留長指甲,染上鮮紅的蔻丹。
反而像是小巧的貝殼一般,指甲透明,泛著粉嫩的光澤。
君長淵沒看出名堂,輕挑眉:“願聞其詳?”
“剛還誇你聰明呢,這會兒又猜不出來了?就是這個啊。”雲蘇又晃了晃手,乾淨的指甲折射出淺淺明光。
君長淵心念一動:“你把毒藏在指甲裡?”
“錯了。”
雲蘇一挑眉,略帶得意,“不是藏在指甲裡,而是我的指甲,本身就有毒。”
無論古代還是現代,女孩子都有染指甲的愛好。
而人手又是最容易產生接觸的部位之一,無論想做什麼,都少不了需要用到手。
在這種情況下,往手上藏東西是最方便的,比如暗藏玄機的戒指匕,帶暗器的護腕等等,都是很便利的防身武器。
可惜,雲蘇不喜歡手上戴東西,她是醫生,拿著藥劑試管和手術刀時,手指經常要做精密性操作,任何一種多餘的飾品都會影響手部的靈活性。
所以,她選擇了在指甲上做手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