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禮嘴角微抽,道:“下官一開始也不敢相信,所以才讓刑官上了重刑,同時也派出人手,按照口供的內容進行調查。”
“但讓本官沒想到的是,這三人交代的事情,全都是真的。”
“他們確實是京城周邊人士,也是附近村莊裡出了名的地痞無賴,平時便欺男霸女,無惡不作,而且嗜賭成性,與家人關係惡劣,前不久還因為欠下賭債,被賭坊打得半死,驚動了京兆府。”
“本官隨後又派人調查,也找到了他們購買棺材的店鋪,掌櫃和店小二都說見過他們,那具扔在大街上的棺材,就是被他們買走的。”
到這裡時,其實人證物證已經齊了。
季禮頓了頓,又補充道:
“為了避免弄錯,下官還找來了大婚當日,負責守衛的多名護城軍,他們全都證實,這三個人就是當天出殯隊伍裡的‘孝子’。”
淩電聽完後,幾乎氣笑了:
“他們還挺聰明啊,準備得這麼周全,那送葬隊伍裡的其他人呢?”
季禮搖搖頭:“其他人也都找到問過話了,和口供上說的一樣,都是這三個人花錢請來的,出殯的路線也是三人定下的,其他人對此並不知情。”
“下官已經把所有涉案之人抓了起來,關在隔壁牢房裡,王爺想審問的話,隨時可以把人提出來。”
季禮這番話,看似是在跟淩電解釋,其實也是說給君長淵聽的。
淩電聽完嘴角直抽,目光看向那幾個被動刑的人犯,一時竟無言以對。
“對方給了他們多少銀子?讓他們敢做這種不要命的事?”
王爺的大婚是陛下親旨,禮部親自督辦,而且有護城軍和鎮北軍同時護送。
這幾個地痞敢在這樣的場合下鬨事,他們是長了幾個腦袋?
就不怕有命拿錢、沒命花嗎?
說到這個,季禮的神情更加古怪了,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。
“說起來,淩將軍可能不相信……這三個人根本就不知道當日成婚的是誰,還以為是很簡單的事,指使他們的人給了他們一千兩銀子,他們就以為撿到大便宜了,於是就策劃出了送殯搗亂的事。”
因為類似的事情,這三個人以前也乾過,拿錢去彆人家裡鬨事,亦或是打砸恐嚇旁人,因為大多數百姓或富戶都不願意得罪地痞,所以也沒鬨出大事。
久而久之,這三個人就嘗到甜頭了,經常混在一起狼狽為奸,甚至以此為生。
沒錢就找戶有錢人家鬨事,或者收錢去找人麻煩。
有錢了就去賭坊妓院,吃喝玩樂好不快活,儼然成了京城周邊的土霸王。
正因如此,這次才有人找上他們,花重金請他們鬨事,三個人都做慣了這種事情,也沒放在心上。
一千兩銀子對於世家貴族來說不算什麼,但對於普通百姓,尤其是這種底層混混來說,卻是一筆天文數字,足夠讓他們舒舒服服過上好幾年了。
這三個人以為撿到了大便宜,甚至“大方”地拿出了十幾兩銀子,買了一口棺材,又請了專門給人送喪的隊伍,興衝衝的便在大街上轉悠,隻等著迎親隊伍出現。
淩電瞪大了眼睛,不由氣笑了:“一千兩?就為了這點銀子,他們就敢乾這種不要命的蠢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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