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嬤嬤臉色僵硬無比,看著君長淵,仿佛沒料到他會出現,立刻俯身,單膝下跪行禮。
“奴婢見過殿下,殿下萬福!”
壽安宮前的宮人也紛紛傻眼了,呆滯片刻後,齊刷刷跪下了一片。
“參見殿下!”
“參見殿下……”
霎時間,滿地跪了一片。
偌大的殿前隻剩下雲蘇和君長淵還站著。
君長淵略帶戾氣的鳳眸瞥了一眼,根本沒理會,低頭看向懷裡的雲蘇:“站多久了?”
“兩個多時辰。”雲蘇如實道。
她不知道多少年沒被人用這種手段刁難過,一站四個多小時,從上午站到了下午。
雙腿早就酸麻,失去了知覺,隻感覺腳底生生作痛。
君長淵就在身邊,雲蘇也懶得繼續強撐,索性放鬆身體靠在他胸口上,小聲嘀咕道:“你來得也太慢了。”
“陛下要商議邊防軍務,讓本王多留了些時間。”
君長淵低眸看著她,伸手,拇指抹了抹她唇上乾燥裂開的血絲,又撫上臉頰的指印。
因為拖得時間久,又沒有及時上藥和暴曬。
這指印紅腫得比在禦書房更嚴重,兩頰都被曬得通紅發燙。
君長淵鳳眸深處掠過戾氣,低沉的聲音柔和:“是本王來遲了,還撐得住嗎?”
“還行,就是口渴,估計有點脫水了。”雲蘇說道,又補了一句,“不是你的錯,我沒怪你。”
她怎麼會怪君長淵呢?
被天盛帝留下議事,不是他的錯,他並不知道太後召見她刁難她。
他應該是一出禦書房,問了宮人得知後,馬上就過來找她了。
怎麼算都怪不到他頭上。
“陛下給了十天的期限,刑部那邊不用去了,本王帶你回府。”君長淵沉聲說著,不嫌棄她滿頭滿身的熱汗,伸手拂過她的碎發勾到耳後,便微微俯下身。
“!”雲蘇一驚,本能抵住他的胸膛。
“你想做什麼?”
公主抱?
君長淵動作微頓,麵具下狹長漂亮的眸子望著她,“出宮路遠,你站了這麼久,腳還能走?”
臨時叫軟轎也要等,還不如直接抱出去方便。
看見雲蘇臉上驚愕又抗拒的表情,君長淵微眯鳳眸:“怎麼,你怕羞?不會有人看你。”
“……”這倒是真的。
雲蘇眼角瞥了一眼,現在還低頭跪在地上,大氣不敢出的秦嬤嬤和壽安宮的宮人。
她撇了撇嘴,攀著君長淵的肩膀覆到他耳邊,低聲說:“我不是怕這個……你行不行啊?”
君長淵眸光一變,意味不明地看著她:“……”
雲蘇渾然不覺自己問得話有歧義,反而很認真的在擔心:“你應該是提前醒來,知道出事就馬上進宮了吧?藥喝了沒有?反噬最嚴重的階段雖然過了,但毒素還沒完全穩定吧?彆裝得若無其事的勉強自己。”
她是最精通醫毒的專家,哪能不知道君長淵現在的身體情況?
算算時間。
他進宮的時候,本應該是剛醒不久,要了解情況弄清原委,再趕到禦書房,說明君長淵至少比原定時間提前了一個時辰醒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