藥都是雲蘇親手開的,她最清楚藥效如何,按理說君長淵是不會醒得這麼早的。
要麼,是她錯估了君長淵體質的耐藥性,開的藥分量不足;
要麼……就是周管家知道了徐家告禦狀的事,感覺情況不妙,於是讓沈空青想辦法,提醒喚醒了君長淵。
不管是哪一種,對君長淵的身體都沒好處。
雲蘇給他開的藥方,除了抑製毒素外,也有大量的安眠成分,就是為了讓君長淵在毒素反噬最難受、最激烈的這段時間裡保持昏睡,最大程度減少痛苦。
同時也能保存一些精力。
畢竟,哪怕反噬最嚴重的階段過去,也不代表他體內的毒素平穩了,接下來還有挺長一段時間,毒素依然會時不時躁動,隻能硬熬過去。
所以,在前期儘量保存精力,減少消耗很有必要。
君長淵提前從昏睡中醒來,雲蘇也不知道他體內的毒素是不是已經穩定了。
他一向擅長隱忍,再難受,看起來也是雲淡風輕,而且還有麵具遮掩,連臉色變化都看不出來。
雲蘇敢打賭,在禦書房的時候,天盛帝、太子、三皇子等人,沒有一個看出君長淵正處在毒素發作的虛弱期。
隻有她知道。
但她什麼也不能說,還要配合君長淵,以免露出破綻。
這也就算了……
現在,君長淵心疼她暴曬站了一下午,想抱她離開?
雲蘇腦子裡第一反應就是——
他行不行?
身體應該還沒恢複吧?
君長淵自己也說過,毒發時經脈骨骼劇痛,猶如刀絞刀割一樣,同時伴隨著低溫與高熱,冰火兩重天。
這滋味稍微想想,就知道有多難受了,要是雲蘇自己,她說不定連床都下不來,痛得縮成一團了。
思及此,雲蘇不由更擔心了。
她按著君長淵的手臂,認真地說:“你不行彆勉強,我能自己走的,沒這麼嬌氣。”
“……”君長淵額角的青筋隱隱跳了一下。
幽幽的看著她,看見她一臉認真的擔心,眸光清澈得不帶一絲歧義,無比坦然。
君長淵氣也不是,笑也不是,手像揉捏小動物一樣捏了下她的後頸,低沉磁性的聲音,似笑非笑:“蘇蘇,你說誰不行?”
雲蘇一愣:“呃……”
她不是這個意思啊。
君長淵卻沒給她解釋的機會,驀地俯身彎腰,手臂穿過她的腿彎,輕易將她打橫抱起,轉身便往宮門走。
雲蘇猝不及防,腳下騰空,本能地伸手抱住他的脖子。
然後,耳邊就飄來涼涼的一句:
“誰不行?嗯?”
雲蘇莫名地想笑,嘴角剛彎起來,跪在地上的秦嬤嬤忽然開口:“殿下請留步!”
秦嬤嬤方才一直低頭跪著,也不敢起身,直到察覺君長淵連太後都不見,便要帶雲蘇離開時。
秦嬤嬤終於跪不住了,急忙起身走到兩人身前,又欠身跪了下去。
“太後娘娘有意召見王妃,特意讓奴婢請王妃過來,現在還沒覲見……殿下,您不能帶王妃離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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