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長淵似笑非笑道:“不是你在皇祖母麵前說,妒忌乃七出之條,你要當個賢良大度的王妃嗎?”
雲蘇:“……”
君長淵薄唇彎了彎,伸手捏了下她的臉頰,低沉的聲音透著一絲涼意。
“本王這不是為了滿足你嗎?”
雲蘇氣笑了。
算賬是吧?行,她也來算。
她伸手抓住他的手,冷笑道:“你皇祖母看我不順眼,屢次刁難你也看見了,我不這麼說,她能滿意收手嗎?”
君長淵挑眉道:“所以你就把人收了?為了讓皇祖母滿意,拿本王當人情?”
“……什麼叫拿你當人情?你扣罪名彆太離譜好嗎?”
雲蘇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。
“人你都帶回王府了,還不算嗎?”君長淵涼颼颼地道。
“那不是因為周月穗口口聲聲說仰慕你,她又是太後家的晚輩,我沒法拒絕才收下的嗎?”
雲蘇飛快解釋,然後用力瞪著他,“而且,你就在旁邊站著,也沒說不要啊?”
君長淵眯眸看著她。
雲蘇也不甘示弱,同樣瞪回去。
幾句話的功夫,車廂裡火藥味都上來了,雲蘇越想越一肚子火。
“之前我們可是說好的,我替你占著正妃的位置,免得皇帝再給你塞人,但你也不能白給我找麻煩。現在好了,皇帝是沒塞人,換你皇祖母來送人了,還對我挑三揀四又刁難的。”
雲蘇伸手憤憤地戳他,“我都沒跟你生氣,你還怪我做錯了?”
君長淵看她氣鼓鼓的一張臉,臉頰上的五指印被太陽曬過,又抹了藥膏,看起來更加慘兮兮的。
烏黑的眼睛都瞪圓了,活像隻炸了毛的貓,一個哄不好,爪子都能撓到他臉上。
君長淵無奈地握住她的爪子:“本王沒怪你做錯。”
“你有!”
“沒有。”
“我說你有就有!”
雲蘇氣惱地抽出手,“你當我想收人,周月穗當著太後的麵那麼說,我能怎麼拒絕?要不是我一番話說得太後心生忌憚了,你信不信周月穗今天就能封側妃抬進王府。”
君長淵啞然失笑:“這個,本王不信。”
不等雲蘇惱怒瞪他,君長淵淡淡道:“皇祖母不敢給本王封側妃,她心裡還是顧忌陛下的。”
“因為你手裡的兵權嗎?”雲蘇一愣。
君長淵嗯了一聲,“側妃是能上玉碟的,若生下子嗣,僅次於正室嫡子之下。周月穗是國公府的人,陛下一向忌憚外戚,不可能讓外戚女子成為鎮北王府的側妃。”
這話說得十分冷酷,沒有半點感情,全是冰冷的計算。
雲蘇皺了皺眉,心裡的火氣也消了幾分:“如果是這樣,那太後還把她娘家的女孩往你身邊送?”
周月穗出生再不高,到底也是周國公府的血脈。
如果她真的以側妃的身份進了鎮北王府,生下孩子,在雲蘇沒有嫡子的情況下,她的孩子就有可能繼承王府。
同樣也會繼承到鎮北軍五十萬的兵權。
周國公府本就屬於外戚,若通過周月穗的孩子再掌握兵權,外戚權柄過大,對天盛帝來說絕對是一件非常忌憚的事。
“皇祖母久居深宮,對朝堂中事了解不多,給本王賞人也沒有彆的用意。”君長淵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