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跳樓啦!”
小孩一舉奪得整條街的驚呼。
秦蒼沒想到他會被逼得跳樓,疾走挺身、伸手去抓,可孩子已然淩空!
人命關天,哪還顧得上戴笠僧侶?攀上木沿,驚恐朝下望:男孩一經落地打了兩個滾,接著站起身、疾跑兩步,這才回過頭。隻見他雙眼彎成月,朝秦蒼做了個大大的鬼臉,繼而揚長而去!
驚險落幕,女子被人釘在木欄前了般,直到目送孩子穿過幾條小巷,消失在視野之內,才緩和了心跳。
隻是男孩雖無恙,差他遞送口信的人卻究竟是誰呢?
會是自己“跟蹤”的僧人嗎?秦蒼回憶起度斯那幫人,他們常年“監視”夕詔和自己,武功高強卻又謙和守禮。若見有人對他們好奇,反勸“非禮勿視”不是沒有可能。隻是,依他們行事直接相告便是,不會找人帶話。
若不是他們,就是有人與自己一樣,也在暗處窺視這些僧人的一舉一動。自己已如此謹慎,竟然還被人發現了。是誰呢?
這麼一想,傳訊的男孩竟成了唯一的線索。
得尋他。
於是回身對正在安撫客人的老板請教。茶坊老板恰要向秦蒼道歉,於是仔仔細細地將這位“壞小孩”介紹給了秦蒼。
兩年前,印芍街上突然多了許多無人看管的孩子,這男孩兒就是其中一個。他不會說話卻能寫字,平日仗著旁人同情,替人傳訊、打探消息換些吃食。不過手腳還算乾淨,又機靈,終日裡對誰都笑眯眯的,所以也沒人乾預。不過他從何處來,住何處,還有沒有家人,這種種老板便也說不清了。
秦蒼無奈,道謝作罷。
很晚的時候陸歇才到了兩人約定相見的酒家。
燈火闌珊。一進門,看見趴在桌上睡眼惺忪、擺弄杯盞的女子,又正逢小二提醒兩人酒樓即將打烊,一時間很是愧疚。
秦蒼倒不介意,揉揉眼睛站起身,拉著陸歇衣袖便往外走。
陸歇將她冰涼涼的小手握在掌心,與述今日所見。
“近幾月之事或許與王陵有關。”
“王陵?”秦蒼睡意全無。
“隻是猜測。”
“是那幾起命案之間有聯係?”
“對。被害之人都是兩年前奉命安置先王王塚的官員。”
男人口中先王自然是指劉慎。
“先王下葬,可曾出過什麼亂子嗎?”秦蒼想起茶坊老板說,小男孩和一眾孩子就是兩年前出現在印芍街頭的。
“有。這消息我也是今日才知曉。”陸歇目光沉靜:“先王的陵墓是早年間就落成的,多年由王陵駐軍守衛,無人踏足。可下葬時,陵寢的棺槨中,已有一女屍。”
秦蒼感覺背脊有些發寒,就往男人身側靠。陸歇知她對神怪莫名懼怕,便不顧人前禮數,將人摟在懷中才繼續往前走。
“……裡麵是什麼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