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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二一章 劫後清算(1 / 1)

荷龍潭島與島上四方宮宇完全沉入水下,此刻已經全然看不見了。眼下隻有長年被壓在水裡的船艙,猶如被肢解的龍鱗,在倒灌的餘波中滿載著濕漉漉的人群,飄搖沉浮。

好在,它終於算得上是一艘真正的船了。它可以真真切切的呼吸到水麵的風,需要認認真真地對峙水上的浪。可是它畢竟是一艘真正的船了,即使終有一天它會迎來擱淺或沉沒,但是它至少曾經自由的航行過。

隨著四方宮所有機製毀滅,拴在市集人們身上的種種枷鎖失效了。人們能離開了。

從府衙的大船上看去,所有底艙化為的小船首尾相接,在冒著小雨、尚渾濁的湖麵接連點亮了一隻一隻的漁燈。

段飛看著眼前景象,突然想起早些時候天煞宮尊者哼得那幾句小調:

千金散儘,得保命;

卸解龍鱗,照月明。

在湖水倒灌時,段飛隻受了些輕傷,稍作處理並不礙事。此刻他還披著天煞宮老者給他的補丁披風,那上麵五彩與他頸上五彩繩對應,是解開他繩索的“鑰匙”:他本來早就可以離開。

與他同乘的有他的老大、有與府衙同仁同來的瑞熙王,還有被蘭蕊藏在晶蕊池中毫發無損的月耳。

府衙的船來的及時,救起了一部分人。但是此刻人們分散在大大小小的船隻中,無法統計情況。段飛不知道,那個與他一起聽過這首小調、滿口報仇、卻最終選擇放過月耳的女子身在何處。

她還在這個世界上嗎?我們還會再見嗎?

在另一艘與他們不遠的船上,得知妹妹還活著的施葭喜極而泣,拉著施詩語無倫次、嚎啕大哭。

“誰說腦袋大、肚子圓還禿頂就是貪官歹吏了?!我瘦不下去,怎麼就怪我了?!今天我們都還活著就是老天開眼!老天看我不是壞人!”

施葭在春目湖裡浸了個透,嘴唇紫烏,倒是洗去了一臉油光,說完抹去臉上的水,一連打了數個噴嚏。

施詩對哭哭啼啼的哥哥很是嫌棄:“我活著不是老天開眼,是我聰明:既沒有躲在你讓我藏身的地方,也沒有往海螺渡二層跑,而是記住了侍女接我去荷龍潭時停小船的地方,這才帶著其他人挨到府衙救援到來。”

施詩說完,以不易察覺的速度飛快瞟了一眼站在施葭身邊的司徒衍:“哥哥活著也不是因為老天開眼……是因為有司徒大人在你身邊。”

施詩驕傲,難得誇獎彆人一次。司徒衍本想風流倜儻地道謝,奈何身上濕冷,又已命人將船上的所有救濟先給傷病者,此刻隻能忍著牙齒打顫:“司徒衍多謝大小姐認可。”

後來有一晚司徒衍做噩夢,把身邊人也驚醒了。

“你夢到什麼了?”

“我夢到乘船回印芍那天,我回答得太冷漠,後來你沒答應嫁給我。嚇死人了……”

“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?”施詩翻了個身,不再理他。

倒灌時,司徒衍和施葭身邊畢竟有許多船,即使破損尚且能撐上一段時間;又多虧施葭帶著那兩把防身破劍,兩人合力將一艘船殘破的半邊劈開,伏在剩下的船骨上等來了營救的人。

“怎麼光表揚司徒大人呢?你大哥我還救上來一個人呢!……咦?那老頭人呢?”

“哥哥,你騙人。”

“是真的!”施葭本就抽抽搭搭,見妹妹不信自己,現在更委屈了:“倒是那老頭滑稽得很,穿得破破爛爛的,還管自己叫‘公主’。”

天煞宮主沒有與他們乘坐同一艘船回印芍。他和薄申雲在一艘船上,但相互不認識。

活著離開的許多人都受了重傷,甚至不乏肢體殘缺,但不論如何,仍慶幸著還有餘生可度;另外的絕大多數人永遠留在了傳說中的那座赤紅色的島嶼上。四方宮與它衍生出的神話、它的罪惡還有無數無辜喪命的孩子永遠長眠水下。

船開之後,陸歇幫秦蒼簡單包紮,之後雖然一直抱著她,但兩人再沒說過話。秦蒼明白他生氣,也明白他生氣的原因,於是並不主動言語。在荷龍潭隻一日不到、離開陸歇也隻兩日,可是秦蒼覺得仿佛過了很久很久,心裡很累,於是縮在他懷中,由著他為自己取暖。

在船上,薄申雲已經聽說陸歇前來。但下了船,來不及與瑞熙王寒暄,直到找到月耳的一瞬間,驚喜地有些站不穩。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指不住地顫抖,緩了好半天才定了神。

蘭蕊威脅他的時候,他不敢多解釋什麼,怕欲蓋彌彰、怕對方抓住要害,隻能假作鎮定、等待轉機。不過蘭蕊猜得不錯,他不會、也不能選擇她;即使能重來一次,薄申雲還是會選擇救多數人。

然後,自己或許會陪她一起離開這個世界吧?薄申雲審視著這個看似無私、實則自私的想法,自覺可笑。他想,月耳未必需要一個棄她不顧之人的陪伴;我又何德何能將她比作自己的私有品,決定她的生死?

還好一切都隻是假設,一切都過去了。

安置好月耳,薄申雲這才穿過一眾忙碌的人群,找到陸歇。走入大家視野之前,他率先看了一下秦蒼。或許是月耳已向他提及她們之間的一些故事了。

“瑞熙王。”

“薄大人。”

兩個原本不該在此見麵的人客氣行禮。

“此次布局四方宮,隻有印芍官府和薄某手下知曉,不知瑞熙王是如何找到春目湖旁我們設伏的灘塗,又是奉何人之命前來?”

薄申雲暗中調查四方宮已久,知其涉及諸多高層。現在天煞宮島上的證據蕩然無存,除卻在前一日宴會上遇到的賓客罪證確鑿,就剩眼前之人:陸歇憑空出現,若無憑據,他也難逃乾係!

春目湖灘塗渡口所在的消息,陸歇的確不是正道得來,並且他出現在此,本身已經違反了祀戎前不可離京離軍的指令;陸歇確與四方宮沒有關係,但其背後牽涉人與事涉及王權,其嚴重性比之四方宮有過之、無不及;他本該遵照陸歌的囑托,小心應付薄申雲,不該在祀戎前與其起正麵衝突。

但是在得知秦蒼不見了的時候,一切規則都不作數了。

陸歇雖貴為瑞熙王,但論朝中實權居薄申雲之右。兩人都是曆經“殺伐”的常客與常勝者,隻是文武戰場略有不同,訓練出的生存本領也存在差異。薄申雲習慣韜光蓄勢、含章不曜,氣質更加內斂沉靜;陸歇畢竟常與原始血肉為伴,在今日一派混亂的場麵中,原本在幫助調度,現在雖然已經將劍安置回腰間,但氣勢仍舊極盛,麵對逼視,難說誰更尊顯。

陸歇走近些:“薄大人您與印芍府上下在此布局擒賊,正是因為陸歇我報的案啊。薄大人不記得了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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