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方源這個故事有bug，首先北大西洋就沒有鯰魚，再來連挪威人自己都沒聽過這個故事，當然了，雞湯這……不是，故事這東西，講究的就是趁……有啟發性，所以何必追究那些細節呢？
楊市喝……聽完方源的故事，就覺得很有啟發性，在他看來，江淮這個地方，最重要的是煤礦產業，其他的產業都是配套著煤礦產業來的，可以說都是依附於煤礦。
對於江淮煤業來說當然是一件好事，也正因為如此，江淮煤業在江淮的地位之高，幾乎能和地方上掰手腕。
對於地方上來說就不是好事了，一個產業獨大，權利被分走，地方上要乾點什麼事情，還得跟江淮煤業商量，說出去就離譜。
既然如此，那能不能弄一些鯰魚，讓江淮的產業也發生一些變化？讓江淮煤業有競爭者，這樣一來他們至少會學會尊重市裡。
方源大概猜到楊市想什麼呢，但在方源看來絕不可能，放在未來好有希望，地方上扶持一個廠子，用來製衡其他產業。
但現在絕對不可能，個體戶遠遠發展不到能和江淮煤業抗衡的地步，甚至隻要江淮煤業願意，誰跳出來誰死，還是灰飛煙滅的那種。
“小方這是個好故事，記下來，回頭給大家都講講。”楊市對身邊的秘書說道。
秘書趕緊記錄，估計接下來江淮這邊主體調調就是這個了，由上到下等著全部宣貫學習吧！
接下來方源也不再多說，應著楊市說幾句不痛不癢的話，楊市今天過來已經有收獲了，等吃完飯就能安安心心的走人。
楊市吃完飯也沒有多逗留，興衝衝的帶著秘書就走了，方源估計接下來一段時間，市裡那些機關科室高低得寫幾篇鯰魚效應的心得。
要知道鯰魚效應提出來才十來年的功夫，而且還是管理學內小眾理念，國內絕大多數人都沒聽說過，這可不是幾十年後網絡時代，栓條狗在電腦前都能學點名詞。
楊市離開後，二嫂她們才從後廚走出來，一個個都有些激動，錢策笑眯眯的道“我這也算是個大官做過飯了，現在市領導要放在以前，是什麼級彆的大官啊？”
方源琢磨了一下道“啥級彆？知府？正四品的樣子吧！”
“乖乖，那可真是了不起的大官了。”錢策自己笑嗬嗬的說道，雖然距離禦廚還遠，但總算是有能跟人吹牛的資曆了。
“楊市看起來挺年輕的，有四十不？”二嫂好奇的是領導的年齡。
胡家豪笑道“三十九，算是比較年輕的了，以後要是路子走的對，再往上邊走走也不是不可能。”
方源印象裡，這位楊市還真沒走出那一步，沒辦法，看起來隻是一步，但對於走仕途的人來說，難於登天。
請吃飯的事情算是了結了，總算是沒出什麼差錯，方源宣布今天剩下的時間放假，大家可以回家休息了。
周雪茹回到家裡，和過年時落魄寒酸的房子不同，現在周家已經修葺過一次了，房子上的瓦片換了新瓦，另外漏風的地方也重新填充了。
“大姐回來了。”幾個妹子見大姐回來，立即一擁而上，短短幾個月的工夫，周家幾個姑娘都大變樣了。
過年那段時間，這幾個姑娘個個皮包骨頭，一臉菜色，現在雖然不說豐腴，但也有點肉在身上了，最重要的是和之前滿眼絕望痛苦不同，現在幾個小姑娘真正有了同齡人眼中的朝氣。
“回來了，煮飯了嘛？”周雪茹笑了笑，然後道“今天我們老板請客剩了不少菜，讓我們都打包了，你們看……這是什麼！”
隻見周雪茹從包裡拿出半隻打包好的燒雞，立即讓幾個妹妹歡呼雀躍起來，周雪茹滿臉笑容，把燒雞撕成一塊一塊的分給妹妹們吃，到最後她反倒一塊都沒吃上，隻是舔了舔沾著油脂的手指。
老二還算是有眼力見的，發現大姐沒吃，趕緊把手裡的燒雞遞給周雪茹道“姐，你吃！”
“不用，姐在飯店吃好回來的，也不看你姐現在乾什麼活，還能缺吃的？”周雪茹拍了拍二妹的肩膀，笑道“趕緊吃，錢師傅的收益香的咧。”
就在幾個姑娘分吃燒雞的時候，兩男一女從門口走了進來，他們也不敲門，直接推門進來，見到幾個姑娘在吃燒雞，臉上立即露出一副抓賊抓臟的表情。
“好啊！還吃上燒雞了！周判娣，你不是出去要飯嘛，要的還挺豐盛啊！”女人扯著尖銳的嗓子喊道，一雙眼睛滿是熊熊怒火。
周雪茹心裡咯噔一下，然後道“今天運氣好……！”
“彆扯淡了，周判娣你可真能，能的都沒邊了啊！要不是有人在城裡吃飯，看見你在飯館裡打工，我還真以為你要飯去了呢！我就說，這要什麼飯，能把這些個賠錢貨吃的風光滿麵的。”女人怒聲說道。
周雪茹咬牙道“三姑，你也是女的。”
“……我撕爛你這張嘴！”女人撲上來就要撕扯周雪茹。
此時兩個男人拉住了她，其中一人道“行了，你跟她鬨什麼鬨，咱們今天是來乾正事的。”說罷對周雪茹道“周判娣，你在外麵乾什麼我們不管，但你現在掙錢了，那就不能跟以前一樣了。”
“你家這幾個小的平時吃喝都要花錢，這個錢你要掏，每個月三十塊錢，沒問題吧！？”男人得意的說道。
周雪茹一愣，然後立即道“我們又沒吃你們一分一毫，憑什麼掏錢給你們！？”
另一個男人道“什麼叫憑什麼？！咱們可是一家子，都姓周，你爹死了，我們這當叔叔姑姑的，就是你們的家長，你一個女人掙了錢不交，你想乾什麼？”
周雪茹指節攥的發青，咬牙道“不可能。”
“什麼？”三人好像不敢相信周雪茹的話一樣，齊聲聲的發問。
周雪茹咬牙道“我說不可能！我掙得錢一分都不給你們，那是要養妹妹們的。”
年齡比較大的男人冷聲道“不給？行啊！那你們從這房子滾出去，這是你奶他們當年在的時候蓋的，你爹在給他，現在他不在了，就是我們的，另外……我看你娘在醫院過的能安生不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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