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成被問的轉過了頭,麵現思索後又看向了車前,他之前還真沒想到過這個問題,不過旋即聽出這話好像不對勁:“這不好嗎?”
“沒有,我隻是有些意外。”
烏容說著轉頭看向車窗外,她很想問郝運是不是因為感情才為趙楠報仇的,可考慮到這是何成的傷疤,揭開的後果簡直難以預料,還涉及到了郝運和鄭建國——
這麼想著,烏容望著車窗外的杏眼眨了眨,她之前聽何成無意中說過,郝運以前感覺和鄭建國的關係,那就是比普通同學好點的同桌,多年後見麵吃吃喝喝招待下,了不得順手給安排個小位置,也就可以的同桌關係,如同郝運的哥哥郝漢那樣。
但是,郝運出獄時鄭建國親自去接,還旁若無人的來了個熱烈的擁抱。
這在任何人看來,即便是親兄弟能做的,也就能達到這個程度。
可鄭建國是誰?
又是什麼身份?
親兄弟到了這個位置上,也不會做的這麼刻意!
就連郝運自己都驚訝到情難自禁,顯然他也沒想到鄭建國會這麼做,這表明了什麼?
這表明鄭建國對於郝運的看重,甚至超越了郝運對兩人關係的認知,他有令鄭建國無比在乎的一點,而這點連他自己本人都不知道。
這顯然不是一個隻當了一年同桌的同學所能做到的,不去調查的單單想一下,鄭建國在高中時期最起碼還有一個同桌來著,那個同桌現在在做什麼?
而去掉這點,剩下的也就是正常老同桌情意的戲碼,郝運在回城後被鄭建國給了個經理的職位,這在正常人看來已經算作同學關係的極致。
至於郝運後麵帶著何成報仇被判刑,旁人也許會感覺當時鄭建國可能找了下關係,而對這個案件了解過的烏容卻知道,鄭建國在這個案子裡麵絲毫沒有插手。
之所以會做出如此輕的懲罰,還在於當時特定環境和背景導致,否則這個案子搞不好會直接被判拘役管製。
當然,以這會兒的環境來說,鄭建國當時沒出手是對的,因為一旦被害人家屬上訴再上訴拖到現在,搞不好會直接奔著無期去了。
鄭建國沒有插手這個判決,相反的是在判決沒下來之前,就把郝運的哥哥郝漢扶上了經理位置,這說明他沒有因為郝運的所作所為,去動搖他對這個同桌的友情,甚至在出獄時的親自迎接來看,他對郝運的態度堪稱不降反增。
那麼,郝運做了什麼,才會讓鄭建國如此一反常態?
郝運到首都後隻做了兩件事,一個就是當經理,一個就是為了報仇!
前者是職責在身理所當然的需要儘全力,鄭建國肯定不會因為這點就拔高兩人的感情,那麼剩下的就是報仇了,而那個案子涉及到鄭建國的就是趙楠,郝運和他的高中同學。
以同學身份而言,鄭建國是有動機去支持郝運的行為,這也可以解釋後麵他親自出麵接人,就是在表達對郝運的側麵支持,換句話說他也認可郝運的這種行為。
就是不知道鄭建國和趙楠之間什麼關係?
鄭建國總不可能是喜歡趙楠吧?
否則不會對郝運這個情敵如此好,連帶著對何成——
而如果去掉感情上的糾葛,烏容還真想不出鄭建國這麼對郝運的原因,當然這也可能是有她不知道的消息,便聊起了先前聽到的好消息:“我感覺你們老板的這個禮物太重了,又是出國又是坐那個船的——”
“這才說明他對咱們結婚的祝福啊。”
何成倒是沒感覺到有什麼重的,這主要是他的思路和郝運差不多:“老板一直都是這樣,你知道老板三姐四姐去美利堅留學,那你知道他大姐和二姐都還在善縣小廠子裡上班嗎?”
“為什麼?”
烏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鄭建國的身家她從何成嘴裡聽到過幾句,百億美元是她從未想象過的天文數字,再加上平時擺譜的私人飛機和路虎車隊,隻感覺全家應該跟著過上好日子才對:“他和那兩個姐姐關係不好?”
“不,是那兩個姐姐婆家不想依托鄭家。”
何成說著看了眼後視鏡,看著媳婦瞬間瞪圓眼睛麵現呆滯模樣,便接著開口道:“我在聽到的時候也和你這個表情差不多,現在他大姐好像在保溫瓶廠倉庫裡當組長,二姐在個鎮供銷社裡當營業員,三姐去了哈佛大學商學院讀工商管理,兒子和不列顛王子在一個幼兒園,四姐在哈佛醫學院,她的公公是寇清凱。”
“寇清凱?計委的寇副主任?”
烏容壓低聲音的時候,何成已經點過了頭,她便沒忍住道:“你怎麼知道這些的?”
“我這個職位就是伺候他這一家子。”
何成理所當然的說了句,接著想起戈登的角色,便又繼續道:“和他的管家差不多,這些關係是必須要知道的,而之所以他幾個姐姐家會這樣,就是他大姐二姐家裡拒絕過老板的建議,於是後麵就沒什麼建議了,現在看來也可能是想再改口又拉不下麵子,嗬嗬——”
“嗯,這個,每人在乎的東西不同。”
烏容有些理解鄭建國這倆姐姐家是什麼狀態,不過從小到大的耳濡目染還是讓她開口提醒道:“這個事兒你沒給誰說過吧?”
“當然,你是第一個聽我說的,而我說這個的目的,也是想告訴你,如果咱們拒絕他這個禮物的話,下次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。”
何成說著將車子停在機場出口前,飛快推開車門看過蹲成一排的李鐵和郝漢以及郝運等人,苦笑道:“領導們見諒,原本想走個近路來著,誰知道遇上封路了,李叔叔,郝叔叔——”
“看!我猜的怎麼樣?準吧?”
穿著個花襯衫和西裝的李鐵嘴上念叨著,轉身看向了老爹李永新:“爹,你先回家,我去建國那轉轉再回去。”
“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