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茗禹怒火中燒:“這分明是濫用職權!沒有這種荒謬的訓練!”
“圖克斯洛,叫張佳妮來見我,若繼續如此下去,城防營就毀了!”
地上的士兵們終於欣喜若狂,苦不堪言的日子或許就要結束了。
但在他們的興奮中,一股不安也悄然滋生。
沒過一會張佳妮便向江茗禹走來。
然而她卻好像根本沒看見江茗禹那張黑臉:“狗……你們回來了?”
為了在眾人麵前,照顧江茗禹的麵子,她還是及時將狗官兩個字,給咽了回去。
江茗禹卻絲毫不領情“張姑娘,你這是何苦來哉?”說罷手指躺倒的軍士。
張佳妮全不在意“練兵而已,何苦大驚小怪?”
江茗禹臉色更難看了“練兵有這等法度?你是要毀了我的城防營不成?”
“你知不知這些人對尚沐、對我意味著什麼?”眼見他這番發言,張佳妮臉上也沒了笑容。
張佳妮冷笑道:“狗官,你這是何意?莫非認為我有意刁難,為當日之事報複不成?”
“若非當日你相救逸霏,我又哪會甘心管你這閒事?”
江茗禹冷笑道:“你若非故意為難,又何苦折磨我大軍,令其傷痕累累。到時若西夏兵臨城下,如此疲憊之師如何招架??”
也不怪他這麼生氣,隻有江茗禹自己心知肚明,要聚齊五萬之眾實非易事。
單是軍資開支便已十餘萬金,今日一旦大軍潰敗,自己此生誌業儘毀,尚沐百姓亦難逃厄運,於心何忍?
張佳妮神色更冷:“你既想知原委,我便告之:我所為皆係良苦用心,決非故意刁難也。”
她隨手一指身後的士兵問道:“你初練馬步,能支撐多久?”那士兵嚇了一跳,噤若寒蟬。
她回手隨便朝一個軍士一指:“你說,第一次紮馬步,你紮了多久?”
那軍士下意識一哆嗦:“大……大概兩刻鐘。”
看得出,此時的他,已經對著個傲嬌的母老虎,產生了深深的畏懼。
張佳妮也沒多說啥,隻是接著問道:“後麵方陣練兵,你堅持了多久?”
軍士稍微回憶了一下:“大概一炷香的功夫。”
張佳妮依舊不假辭色的問:“第二天呢?”
軍士又回憶了一下:“馬步紮了小半個時辰,練兵堅持了兩刻鐘。”
江茗禹忽然醒悟,諸葛鬱與圖克斯洛對視一笑,顯是已經明白張佳妮用意。
張佳妮冷眼道“狗官,你可聽明白他們之言?”
江茗禹訕訕一笑,方開口道“原來姑娘是想方設法,助眾士突破極限,增強體魄,在下誤會了。”
張佳妮漠然道“還算你狗官稍有點悟性。既已幫你訓練了大軍兩日,我們兩不相欠。此印亦還你,我便告辭。”言罷張佳妮便拋印而去。
江茗禹急忙攔道“張姑娘請留步,本官有一言相求。”
張佳妮眉頭微皺“無事我即走,何苦多言?”江茗禹忙陪笑道“真是萬分抱歉,先前誤會姑娘用心。我江某讀書人出身,對武事一竅不通,致使成見。還望姑娘大人大量,勿與我等見識淺薄之輩一般見識。”
“就算為了城防營,為了尚沐,還請姑娘留下,本官感激不儘,感激不儘。”
看見了城防營進步的他,又怎麼會輕易放過了這個方法獨到的張佳妮?
要知道,城防營的軍士多一分本事,後麵打贏西夏人的可能性,就又大了一分。
就算為自己的小命,低眉順眼的江茗禹,也一定要將張佳妮留下。
張佳妮依舊沒有表情:“留下,留下乾什麼?”
江茗禹趕緊陪笑:“自然是有勞姑娘,留下幫本官練兵。”
張佳妮不屑一顧:“幫你練兵,憑什麼,本姑娘欠你的?”
“再者說了,你就不怕本姑娘練廢了你的城防營,再把你的尚沐城賠進去?”
“本姑娘已經說了,之前幫你,都是看在逸霏的麵子上。”
“如今你我兩清,互不相欠,本姑娘憑什麼幫你,你以為你是誰?”
說著,她轉身就走。
見江茗禹竟還要糾纏,張佳妮短劍瞬間出鞘:“滾開,彆逼我動手。”
眼見她越走越遠,一直沒說話的圖克斯洛,突然喝到:“且慢。”
“登徒子,你又想找事?”
張佳妮眉頭微蹙,卻依舊停下了腳步,聽他有何話說。
圖克斯洛先是看了眼江茗禹,這才開口道:“張姑娘,留步,還請聽我一言。”
“方才之事,乃是我家大人一時草率,姑娘生氣,也在情理之中。”
“然而,還請張姑娘理解大人的心情,這五萬人乃是尚沐的命脈。”
“若這五萬人有所閃失,一旦西夏人長驅直入,整個尚沐都將灰飛煙滅,姑娘的恩德也將因此而埋沒。”
雖然張佳妮的表情變得更加不耐煩,圖克斯洛卻堅定地繼續:“請姑娘思量,我們的苦衷。”
“況且,大人已經開誠布公地向您道歉,公開承認了錯誤。”
“我們請求姑娘,出於對尚沐百姓的責任,不要計較過去,繼續協助我們練兵。”
“隻要我們能夠保住尚沐,不僅大人,就連城中的百姓,都會飲水思源,永遠感激您的恩德。”
在這番話語中,圖克斯洛的態度愈發鄭重,充滿了對尚沐和百姓的責任感。
然而,張佳妮的神情卻依然不為所動:“登徒子,廢話少說。又不是看在逸霏的麵子上,我會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嗎?”
“如今江大人公然表露不滿,我又何必再為難自己,繼續留下呢?”
“言儘於此,你們自便吧。”
張佳妮的語氣中透著淡淡的委屈,眼神中卻又透著堅決。
她像是一個倔強的獅子,不願輕易妥協。
圖克斯洛不禁歎了口氣,他明白張佳妮的性格,但他也知道現在必須勸說她留下。
他用更為柔和的語氣說道:“張姑娘,這裡的每一個人,都不願意看到尚沐的百姓遭受戰亂之苦。”
“大人的性格雖然直率,但他的初衷是保護這片土地和這些人民。”
“您若能再給他一次機會,也是在為尚沐的和平安寧做出貢獻。”
他的話語溫和,帶著一絲哀求,仿佛是一片誠摯的心聲。
然而,張佳妮卻仍然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:“登徒子,你不必再說了。”
“既然江大人已經認為我多此一舉,我也無意再留在這裡。”
說完這句話,她再次轉身,準備離去。
他轉頭看了邊上的江茗禹一眼,眼中的嗔怪,似乎是在埋怨江茗禹把話說重了。
隻是圖克斯洛哪能就這麼放她走了:“張姑娘……”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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