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哲看著江茗禹手中的口供,不禁眉頭緊皺。
他心中一片震驚,難以置信地低聲道:“江大人之智謀,實是匪夷所思,妙計層出不窮。”
他的語氣中流露出欽佩之意:“有此物相助,更可增廣我之人脈,將來必能獲得無儘之財富。”
王哲的雙眸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,似乎已經看到了堆積如山的金銀財寶,這個幻想令他神往不已。
江茗禹微笑著附和道:“大人所言甚是,我們當立即與相關之人聯係,將此美妙之計付諸實踐。”
“請大人放心,一切有條不紊地推進,必能獲得豐厚的回報。”江茗禹深吸了一口氣,他對自己的計劃充滿自信。
他細致地思考著,畢竟黃家的主營業務是瓷器,而這正是乾載難逢的機會。
他已經在心中草擬了初步的計劃。
王哲滿意地點點頭:“很好,江大人,就拜托你了。”他對江茗禹的才能感到十分讚歎,仿佛眼前已展現出一個光明的前景。
與此同時,唐承安內心為黃超然的案件所困,此刻他在府中來回踱步,憂慮不安。
儘管黃超然並沒有透露出唐承安的身份,但他失去了一個有力的盟友。
更令唐承安憂慮的是,他尚未找到乾擾江茗禹掌控城防營的可行方法。
然而,齊王的命令突然而至,讓唐承安不得不謹慎行事,他知道齊王是最忌諱搜尋借口的人。
目前的局勢似乎沒有太多出路,他隻能在兩難之間選擇:要麼將江茗禹擊敗,以取得齊王的歡心;要麼直麵齊王的憤怒,可能會被責令停職,陷入和黃超然一樣的困境。
然而,王哲一直在注視著他,使得他幾乎無法外出,更無法前往尚沐執行齊王的命令。
正在唐承安陷入思考之時,門輕輕被推開
。一個名為小六子的隨扈緩步走了進來:“大人,馬師爺回來了。”他小聲提醒,生怕驚擾到此時情緒不佳的唐承安。
唐承安愣了一下,隨即興奮地道:“趕快請他進來!”
他的臉上綻放出喜色,稍等片刻,一個身材瘦弱、留著小胡子的中年書生,馬英傑,步履從容地走了進來。
他向唐承安抱拳行禮:“大人,有何吩咐?”他的聲音平和,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。
唐承安微笑著點頭:“馬師爺,你外出這段時間,可有什麼發現?”
他的聲音中透著期待,他知道馬英傑是一個聰明的人,或許他能夠提供一些有用的線索。
馬英傑微微笑著說道:“大人張要擔憂,我果然有所發現。”他眉宇間流露出一絲得意之色。
他繼續說道:“儘管我不太了解如何乾擾城防營的掌控,但我有一個辦法可以將江茗禹麾下的五萬大軍一舉拿下。”他語氣中充滿著自信,仿佛已經看到了成功的一切。
唐承安聽後不禁眉頭微皺:“馬師爺,你有何高見?”他已經習慣了馬英傑的反常舉動,但每一次他都能帶來讓人震驚的方案。
“江茗禹之所以手握重兵,是因為尚沐一直沒有人願意前往任職都尉意誌。”
“我有一個表弟,名為楊輝。他多年來在騰龍縣打過多次勝仗,積累了不少功績。然而因為機緣不得當,卻未能獲得晉升。”馬英傑的眼中閃過一絲深思。
“大人貴為司馬,隻需一句話,便可令他前往尚沐就職。他戰功顯著,隻需您的支持,即便刺史也難以攔阻。”馬英傑語氣堅定,他對楊輝的能力充滿信心。
唐承安略一思索,點頭道:“這主意不錯。一旦楊輝到任,憑借他的戰功和我的支持,他必定能夠在尚沐站穩腳跟。到時候,尚沐的五萬大軍便能夠為我所用。”唐承安的聲音中透露出堅定的信心。
馬英傑繼續詳細闡述他的計劃:“楊輝將會緊密監視江茗禹,等待著合適的時機,一旦齊王一切準備就緒,他便能出手,解除這個隱患。在那時,大人的升遷也將指日可待。”
唐承安眼中閃過一絲明悟:“馬師爺,你這計策甚妙。這樣一來,我便能夠控製尚沐的五萬大軍,也能夠解除江茗禹對城防營的掌控。你說的那位表弟,願意為我們效力嗎?”
馬英傑微笑著點頭:“大人請放心,楊輝願意為齊王效力,他一直想升官發財。縱然形勢險峻,隻要他看到了升遷的機會,他會毫不猶豫地前往尚沐。”
唐承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,他的內心逐漸平靜下來。他開始相信,這個計劃是可行的,能夠讓他順利地擊敗江茗禹,掌控城防營,同時也獲得齊王的讚賞。
“很好,馬師爺。你回去,將這個計劃告訴楊輝,讓他做好準備。我會儘快將任命文書送到。”唐承安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決然,他已經下定了決心,要通過這個計劃讓江茗禹無法翻身,一勞永逸地解決掉他。
“大人放心,我會安排好的。”馬英傑微笑著應道,然後轉身離開了唐府。
唐承安的目光在他離去的背影上停留了片刻,隨後他的眉宇間逐漸展開。
他知道,麵對江茗禹這個對手,他不能有絲毫的鬆懈,每一個步驟都必須謹慎周詳,不能有任何閃失。
“哈哈哈,江茗禹,你以為你掌握了局麵,卻不知道我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,等著將你一網打儘。”唐承安在心中竊笑,他堅信,這一次,他會勝出,讓江茗禹陷入絕境,再無翻身之機。
他站在窗前,眺望著遠處,風景如畫,但他的內心卻是波濤洶湧。
江茗禹歸至尚沐,已是翌日午後。
長途奔波使得他身心俱疲,然而他卻無暇休息,因為他擔心張佳妮在城防營內可能引發某種騷動。
他踏進城門,就對圖克斯洛和諸葛鬱說:“走,我們去看看張姑娘如何訓練將士們,但願不至於鬨出大亂子。”
涉及到張佳妮,圖克斯洛的眼中頓時閃過一抹興奮,嘴角微微上揚,透出難以捉摸的笑意。
而諸葛鬱卻一頭霧水,對這位“張姑娘”一無所知,不明白為何江茗禹和圖克斯洛對她如此忌憚。
三人來到城防營的練兵場,景象映入眼簾,卻讓江茗禹麵容一怔,緊接著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。隻見數乾名士兵攤開在地上,姿勢五花八門,如同一片糜爛的泥地。
稍遠處,殘破的方陣裡,幾名士兵正在拚命揮舞著武器,但卻動作顫抖不已,仿佛隨時都會倒地。
空氣中彌漫著低沉的呻吟聲,時不時有人倒下,身體抽搐不止。江茗禹環視四周,這就是他之前辛勤訓練出來的城防營?
從前的威武和威嚴,都消失得無影無蹤。難道短短的幾日時間,發生了什麼匪夷所思的變故?
圖克斯洛也撫著胸口,他清楚地記得出發時這些士兵還是充滿朝氣,如今竟然變成這般狼狽不堪的模樣,著實令人難以置信。
“都給我站起來!不要痛也得忍著!”
一個淩厲的女聲突然響起,江茗禹和圖克斯洛齊齊望去,隻見一個身穿黑衣的女子正氣勢洶洶地指揮著殘存的士兵。
雖然距離頗遠,但那雙淩厲的眼眸仿佛能穿透重重阻隔,直擊人心,令人心頭一凜。
這就是張佳妮。
一看到江茗禹回來,地上的士兵們立刻爬了起來,你爭我搶地向他哭訴起來。
“大人,您可算回來了!這女魔頭簡直要了我們的命啊!”
“我們都是從民間招募來的,哪裡經得起這等苛刻訓練!”
“她把我們當畜生一樣使喚啊,還不如送我回家種地!”
麵對這些大漢幾乎要哭出來的樣子,江茗禹忙問道:“究竟怎麼回事?”在軍士們的描述下,他終於了解了張佳妮的所作所為。
在他離去之後,張佳妮下達的第一道命令,竟然是讓所有人擺馬步,必須練得純熟才能進行軍陣修煉。
在戰場上,如果馬步不穩,軍陣怎能穩定?這番話雖然頗有道理,然而問題隨之而來,張佳妮要求無限期地練習,直到有人體力不支倒地為止。
江茗禹大驚失色,這顯然是要將士兵逼瘋。
這些來自百姓的普通士兵哪裡見過這種訓練,短短片刻後就有人支撐不住了。半個時辰後,地上隻剩下張佳妮一人仍然站立。
然而,隨之而來的問題更為嚴重,張佳妮的第二道命令下達:拿起武器,按照原本的陣形排列,進行陣列訓練,必須從頭到尾一氣嗬成。任何懈怠者,我絕不放過!而顫抖的士兵們又哪裡還有力氣揮舞刀劍?
不久之後,全體士兵再次倒地。
張佳妮的聲音冷酷:“都站起來!”
一個士兵忍不住請求道:“張姑娘,真的不行了,能不能稍作休息?”
然而,張佳妮卻毫不留情地怒喝:“來人,給我二十軍棍!”這名士兵發出淒厲的慘叫聲,迅速在營中回響。
張佳妮眼中毫無憐憫““聽好了,這是小懲大誡!再有人違抗本姑娘,下場就是如此!”
她話音剛落,手中的短劍已經半抽出,顯然她言下之意已然清晰,絕不會手軟。
那名士兵顫抖著轉向江茗禹,嘴裡艱難地說道:“大人,我們隻好拿起武器了。當晚,有幾百號人幾乎快要斷氣。”
“第二天清晨,女魔頭再次來到,繼續馬步和陣列的訓練。我們又脫了一層皮。”
“如今的情況您也看到了,大人,我們實在支撐不住了。您得救救我們,否則,還不等西夏來攻,我們城防營就要先崩潰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