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修容歎口氣道:“成大姑娘了,知道害羞了,剛才撲我懷裡哭了好一陣子。”
雲初坐在椅子上道:“年紀小的時候,這孩子就是一個傻的,九歲才算是開竅,比雲瑾他們晚了足足三年,九歲以後又變成了一副潑皮的性子,一刻都不肯安定下來好好讀書。
九門功課隻學三門,很容易偏科,偏科又會影響這個孩子的脾性,尤其是在配毒這一道上,若是沒有一個好的心性,將來說不得會出大亂子的。”
虞修容按一按雲初的手道:“以後妾身會督促她的。”
原本李弘準備把李顯丟給李思,自己一個人回營地的,現在,李思被打了,李顯再放這裡就不合適了,他就決定親自把李顯給皇後送回去。
哥兩騎著一匹馬往宮城那邊走,李弘想了很久才對李顯道:“你想不想跟你姐姐一樣,也在君侯門下就學?”
李顯把一顆胖腦袋搖的快要掉下來了,剛才他看的很清楚,君侯在打姐姐的時候,可沒有半分留情的意思,每一下都是著實了在打。
他也是有師傅的,還有七八個伴讀,每一次被師傅教訓的時候,師傅從來打的都是伴讀,從不打他。
剛才也看明白了,學問不好的會挨打,就剛才君侯給的九張試卷,除過國學的問題他能看明白之外,彆的他是一竅不通。
尤其是,算學,化學,物理卷子裡有很多蝌蚪一樣的東西,這東西他彆說看懂了,連認識都不認識。
一旦自己跟君侯進學了,李顯覺得自己的屁.股一定會被君侯打開花,更會成為姐姐的替死鬼……
李弘見李顯拒絕的乾脆,在心底裡歎息一聲,自己這個弟弟終究是錯過了一個對他來說是改頭換麵的好機會。
回到宮城,見了母親之後,就把李顯今天的遭遇跟母後仔仔細細的講述了一遍,包括被李思抽後脖頸,以及李思被打,李顯不想跟雲初進學的事情。
“你把所有人的卷子都拿回來了?”
武媚對於李顯被李思抽後脖頸的事情明顯的不在意,卻對李思做過得試卷看的很重。
李弘這一次把五個孩子的試卷都拿回來了,就一一的擺在皇後寢宮的地板上,武媚赤著腳踩著腳下的試卷仔細看過之後,迷茫的對李弘道:“這是什麼?”
李弘認真的道:“這就是雲氏家學。”
武媚瞅著李弘道:“你當年學過?”
李弘點點頭道:“學過,不過,我學的不全,師父要我重點學的是《政治經濟學》,這些基礎學科,也僅僅是涉獵而已。
就這九張卷子,孩兒親自來做,估計還比不過狄光嗣,就算比安定強一些,估計也會挨四五下板子。”
武媚道:“求學路上挨先生的板子,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,你父親當年也算是聰慧的,他還是沒有少挨於誌寧先生的板子。
我在意的是為什麼雲氏家學與世上的普世學問會有如此大的差彆,從這幾張卷子中就能得知,雲氏家學並不看重儒學,甚至對於法,墨,黃老諸多學科也不重視。
阿春,去請陛下過來,就說我跟太子在等陛下。”
春嬤嬤答應一聲,就急匆匆地跑了,武媚又道:“不學儒學,不學諸子百家,雲初就如此的輕看這浩如煙海的學問嗎?”
李弘搖搖頭道:“似乎不是這樣的,師父以前就給我講過很多墨家破虛妄的事情,其中,就小孔成像的道理,講的很深。
您看,在這一期的試卷中,就有小孔成像的理解。
隻是,師父把這一現象歸結於物理的光的現象。
因此,孩兒以為師父講述的物理,其實就是墨家的學問,隻是比我們知曉的墨家學問範疇更加的廣闊,也更加的深邃。
師父教授我的《政治經濟學》在孩兒看來,就是一部講述成敗存亡、禍福古今之道的奇書,裡麵的很多內容,與許師傅給我講述的《管子》中的《牧民》《形勢》《侈靡》《治國》等篇的內容不謀而合。
隻是講述的更加具體,更加清晰明了,也更加的深入。
香奴兒今日因為畏懼君侯教學的法度,而拒絕進學,著實可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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