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標愣了一瞬,隨即搖頭,“不,兒臣信任四叔。是宮中,有些動靜,來得太詭異。”
話音未落,外頭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,打破夜的寂靜。
緊接著內侍匆匆奔入,“稟太子、太後,瀚王殿下來了。”
朱標立即起身,快步迎出殿外,“皇叔?”
朱瀚麵色凝重,“你不該夜中獨行。”
朱標皺眉,“隻是探望母後——”
朱瀚擺手打斷,“永壽宮外發現暗哨,有人監視動向。”
“誰?”朱標臉色變了。
“暫不知,但不是我們的人。”朱瀚低聲說,“我擔心今晚或許並不太平。”
話音剛落,宮牆外忽傳來幾聲低沉的犬吠,又有破空之聲。幾名黑影從屋簷掠過,閃電般落入宮院。
“護駕!”禁衛軍呼喊聲響起,火把立刻照亮了半邊天。
朱瀚身形一轉,衣袂如風,劍光翻卷,隻聽一聲低哼,對方已被震退三步,緊接著禁衛軍衝入,將其團團圍住。
“活捉!”朱瀚一聲令下,數名暗衛如影隨形般躍出,瞬間將黑衣人壓製。
朱標盯著那幾人,沉聲問:“是誰指使你們?”
黑衣人冷笑一聲,竟一言不發。
“他們早有準備。”朱瀚臉色沉如水,“太子,今晚之事絕不能外傳。”
朱標緊握拳,“我明白。”
朱瀚看向一旁仍驚魂未定的太後,低聲道:“請太後早些安歇,此事,我會親自調查。”
太後點頭,歎息一聲,“你們兄弟同心,哀家心安。”
回到王府,朱瀚未曾休息,而是立刻召來心腹劉貞。
“查清楚他們的來曆。”朱瀚命令道,“從他們的衣著、武功、毒藥來源入手,不放過一絲一毫。”
劉貞領命而去,朱瀚卻坐於書案前,緩緩展開簽到係統的新界麵。
朱瀚微微一驚,目光落在“心鏡識人”四字之上,隻覺腦中一陣清明,仿佛周圍人的微表情、氣息流動都被放大至極致。
他低聲道:“原來這才是今晚真正的收獲。”
次日清晨,朝陽未升,朱瀚便已來到東宮。
朱標早已等候在書房,臉色略顯疲憊,“皇叔。”
“今日之後,你需小心行事。”朱瀚坐下,語氣冷然,“有人已經不願再等。”
“是誰?”朱標眼神如炬。
“還不能斷定,但有一點我敢肯定——他們想讓你失去資格。”
朱標握緊手,“我不會退。”
“我知你不會。”朱瀚淡淡一笑,“所以,我準備送你一位‘先生’。”
“先生?”
“他是我在西山清修時偶遇的奇人,擅長觀人心術、運籌帷幄。”
朱瀚緩聲,“他會為你布局,從今日開始,你要習慣被人算計,也要學會反算。”
朱標看著朱瀚的眼睛,終於露出一抹堅定的笑,“皇叔,我信你。”
朱瀚點頭,目光穿過窗欞,看向遠方天邊:“從現在開始,我們不再等待。”
朝陽初升,金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入東宮書房,朱標坐在書案前,凝神研讀一卷《春秋左傳》,指尖卻微微顫動,心緒早已難以平複。
“皇叔昨夜說的……那批刺客,真的是衝我而來嗎?”他低聲自語。
房門吱呀一聲推開,朱瀚一身玄袍,帶著那股從不言說的沉穩走入,身後跟著一名年輕男子,麵容清雋,氣息內斂。
“太子,這位便是我昨夜所言之人——徐牧。”朱瀚將目光移向身側青年,“他曾隱修嵩山,今為你一力出謀劃策。”
朱標立起身,拱手道:“徐先生。”
徐牧亦不拘禮節,微躬身,“殿下。”
朱瀚望著兩人,目中神色微動,“我還有要事,便不多留。先生既已現身,東宮之安危,便交與你了。”
“皇叔放心。”朱標鄭重道。
朱瀚微笑點頭,步履從容離去,留下朱標與徐牧對視。
“先生可願說說,昨夜之事,有何見解?”朱標先開口。
徐牧目光如水,淡淡道:“行刺者準備周全,不留破綻,手法卻非江湖中人,更似宮中訓練有素的秘衛。”
“宮中?”朱標一震,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刺客雖無供詞,但毒藥極為罕見,屬南鎮撫司舊式秘方,隻在皇宮秘檔中有記。”徐牧直言,“此事若非權貴謀劃,斷無可能。”
朱標神色沉了下去。
徐牧繼續道:“太子殿下當明白,若要斷敵之謀,首要並非反擊,而是布局。”
“你有何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