辰東渾身一震,不可置信的望向顧曜,
“怎麼,很意外?”顧慎從夜色中顯露身形,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情緒。
他手中拿著一把大刀,往顧南煙屋裡看了眼,見她正坐在房梁上,看起來並沒受傷,不由鬆了口氣。
複又看向辰東,眼神森冷。
“你跟葛氏的事我本不想管,畢竟是我虧欠了她,可你們千不該萬不該,不該將手伸向我的女兒!”
顧慎的聲音帶著顫抖,眼眶通紅。
自從父親告訴他,葛氏曾讓辰東派幾十個死士追殺過顧南煙,他已經連著幾晚不曾睡好,恨不得立刻將這兩人抓起來以絕後患。
可父親硬是將他攔了下來。
辰東能當上死士營的首領,心性自然非同一般。
他既然將葛氏的事隱藏這麼多年,若是不當場抓個現行,怕是不會承認。
顧慎很想不管不顧的將二人拿下,可為了給女兒討個公道,生生忍了下來,隻是將葛氏禁了足。
“二老爺在說什麼,屬下聽不懂。”辰東跪在地上,低低的垂下頭。
“此事是我一人所為,跟夫人又有何乾。”
顧慎聞言不由更加憤怒:“到現在你還想掩護她,你跟南姐兒無冤無仇,為何要來殺她!”
辰東眼神一動:“屬下曾奉寧王之命,前去上山村刺殺當今聖上,誰知半途遇到了大小姐,為了不連累整個將軍府,隻能將她殺了。”
“放屁!”顧慎氣的臉都青了,一臉踹在辰東胸口。
他力氣不小,辰東瞬間吐出一口血,趴在地上。
“不管二老爺信不信,這都是事實,屬下犯下如此大錯,要打要殺絕無怨言。”
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漬接著道:“隻是寧王派人送給屬下的信件如今正在夫人手中,若是二老爺非要冤枉夫人,恐怕整個將軍府都會毀於一旦。”
寧王確實派人私下接觸過他,隻是那時就連寧王都還沒找到皇帝的下落,他去上山村隻是去殺顧南煙而已。
顧慎聞言不敢置信的瞪著他,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好。
顧曜歎了口氣,看著趴在地上的人道:“當年老夫救你一命,本也沒想讓你報答,是你非要留在死士營中效力,以報救命之恩。”
“如今卻將整個將軍府置於水深火熱之中。”
他定定的看著辰東:“這便是你的報答嗎!”
辰東聞言渾身顫抖,雙手死死抓住地麵,片刻後咬牙跪在顧曜麵前,用力的磕了三個頭。
“這事若是不牽扯上夫人,隻是區區一手下背主而已,並不會牽扯到將軍府。”
他頓了頓,抬頭看向顧曜,眼中帶著決絕。
“將軍救命之恩,辰東不敢忘,是辰東對不起您的厚愛,對不起將軍府,隻希望能有來世,做牛做馬報答將軍。”
說罷,他將手中的劍往脖子上一橫,就要用力抹下去。
顧曜和顧慎一驚,同時上前一步,奈何距離太遠,根本來不及阻攔。
二人正無奈之際,眼前突然火光閃現“砰”的一聲巨響之後,有什麼東西打在劍尖,隨後又是一陣巨響,辰東哀嚎一聲,捂著胳膊倒地。
顧曜朝著聲音來源處望去,隻見顧南煙穿著裡衣,閒閒的倚在門邊,手中還握著一個奇怪的盒子。
“這輩子人都沒做好,下輩子做畜生能乾啥好事?”顧南煙嘲諷道。
“還是你覺得你死了,老子就會放過葛氏?”
她語氣不鹹不淡,聽在辰東耳中卻仿佛驚雷。
“她是你母親,你不能……”
“可拉倒吧。”顧南煙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。
“葛氏算什麼東西,還想當老子的娘,就衝你這句話,一會先斷她一根肋骨。”
說罷也不再搭理他,而是看向顧慎的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