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妾身嫁給老爺十幾年,自問兢兢業業恪守婦道,將後院治理的井井有條,將南姐兒教育的乖巧懂事,又為您生下了風兒,即便老爺時常對妾身不聞不問,妾身也沒抱怨過什麼。”
她看向顧南煙,眼中藏著嫉恨。
“如今南姐兒竟讓人如此羞辱與我,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我綁過來,老爺還要視而不見嗎!”
說到最後,葛氏的聲音陡然淒厲。
顧慎臉色很難看,望著葛氏的眼神難以置信。
“明明是你對南姐兒下殺手,怎的說的好像受害的是自己一般?”
“當初迎你過門時我便說過,若你執意要進將軍府,我顧慎隻能給你個名分,保你此生衣食無憂,其它的便不用想了,你也是答應了的。”
“後來南姐兒他娘去世,我將她帶回府時也曾問過你可曾後悔,若是後悔了我便送你走,總歸你還是清白之身,之後再找戶人家嫁了也簡單。”
“可你是怎麼說的?你說你對世間情愛並無念想,說要報答救命之恩,自願幫我照顧南姐兒,我勸了你幾次你都不聽,無奈之下為了補償你,讓你在將軍府能更體麵些才將你扶正。”
顧慎說到這裡有些不解,他想不明白為何這一切都是葛氏要的,到頭來反而對他跟南姐兒生了怨憤。
“可你做了什麼,南姐兒不過是個孩子,你竟讓辰東來殺她!”
“她喊了你十年母親,你就一點都不念母女之情嗎?!”顧慎憤怒的低吼。
也不知他哪句話刺激到葛氏,葛氏突然掙脫阿獅蘭,朝顧慎急衝兩步。
“母親?”葛氏似哭似笑。
“她是喊了我十年母親不錯,可我從沒將她當做女兒,在我心裡,她是我心中的一根刺,是你跟那個賤人的野種!”
“如果不是她,我會成為堂堂正正的將軍府二夫人,而不是一個繼室!”
“那賤人不過是個身份不明的孤女,憑什麼壓我一頭!”
顧慎聞言心頭大怒,抬腳踹向她的腿,一直默不作聲的辰東衝上來,擋在葛氏麵前。
“不準你這麼說藍兒!”
顧慎見狀臉色更加難看,仿佛受了刺激一般上前就要將他扯開。
“啊!”
葛氏慘叫一聲,辰東慌忙轉頭,便見顧南煙正站在他們身後,一隻白嫩的小手狠狠的掐著葛氏的喉嚨。
她的手指越攥越緊,將葛氏掐的透不過氣。
還不等眾人有反應,便揚手將她扔了出去。
葛氏砸在地上悶哼一聲,胸口傳來一陣劇痛。
“老子不想知道你們那些狗屁倒灶的事,今日隻說說,你幾次三番讓人來殺我,這筆賬怎麼算?”
“怎麼算?”葛氏嗤笑一聲,斷裂的肋骨疼的她額頭冒出冷汗。
“我是二房主母,是風兒的母親,你還能殺了我不成?”
“彆的不說,單是弑母的罪名,你可擔待得起?”
這話便是變相承認自己確實讓人追殺過顧南煙。
聽到她有恃無恐的話,顧曜皺緊了眉頭。
“南姐兒,這事不需你插手,我跟你爹會幫你討回公道。”
嘉南國重孝道,若是今日孫女對葛氏動手的事傳出去,必然遭到唾罵,便是皇上也護不住她。
顧南煙卻一臉的無所謂:“老子的仇自己報,無需彆人插手。”
她看向葛氏,眼神幽幽。
“當年你讓紅梅給我喝下擾亂心神的藥,之後又讓人一路追殺,你可知當時的顧南煙有多惶恐絕望?”
原主說到底不過是個從小被關在內院,不知世事的小姑娘。
支撐著她跑到明山縣的動力,不過是想再見父親一麵,問問他母親為何這麼討厭她。
她眯著眼蹲下,雙眼冰冷的對上葛氏惡毒的眼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