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時他讓衛陽軍大軍壓境,手中權利尚未穩固的沈太後定然不敢冒險,為難於她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十分意外安陽帝能為她做到這種地步,顧南煙沉默半晌才應聲。
見她明白了自己的用意,安陽帝終於滿意的離去。
在他走後,顧南煙一個人坐了會,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,思忖片刻便去了隔壁。
與安陽帝滿處撒歡不同。
自從進了將軍府,柳珍珍就格外安靜。
整日沉默寡言的呆在自己的房間裡,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。
顧南煙進屋時,柳珍珍身邊的婢女正好取了飯菜,擺在她麵前。
看著桌上僅有的小半碗粥和一碟醬菜,顧南煙的眉頭緊鎖。
“灶房就送了這個?”她不滿的看向那年紀不大的婢女,眼神冷了下來。
自從回了將軍府,她一刻不得閒,也沒過多關注柳珍珍的事,此時見這清粥小菜,還以為下人對她不儘心。
那婢女被她這一眼嚇的不輕,雙膝一軟便跪了下去。
“是、是表小姐說沒胃口,不想用飯,奴婢怕她餓壞了身體,這才自作主張取了半碗粥……”
這丫頭嚇的說話都結巴了,仿佛看見了鬼一般,這副行作讓顧南煙一陣無語加莫名其妙。
她卻不知道,這丫頭之所以這麼怕她,全是因為顧佩玲。
方才顧佩玲被帶回西院的時候,那副淒慘的模樣著實嚇壞了不少人。
即便顧曜對外宣稱那是她自己不小心摔的,可府中下人也不傻,怎會不明白這事另有隱情。
再加上顧南煙並無意掩蓋,她對顧佩玲出手的事便不脛而走。
麵對如此“凶殘”的主子,全府上下都繃緊了皮,生怕不小心得罪了她,落得比顧佩玲更淒慘的下場。
柳珍珍也明白這丫頭恐懼的原因,見顧南煙一臉蒙叨叨,不由好笑的將之揮退。
“確實是我沒有胃口,與旁人無關,府中下人知道我是你表姐,也都很恭敬。”
特彆是顧佩玲的事傳開之後,一眾下人見到她,簡直可以用戰戰兢兢來形容。
顧南煙聞言這才緩了臉色。
她打量柳珍珍,幾日不見竟又瘦了不少。
“可是不習慣這裡的生活?”她問道。
“不如我讓人先將你送回明山城,那裡距離安陽國近,風俗習慣也都差不多。”
反正待這邊事了她也定是要回去的,先將她送回去也沒什麼,在明山也沒人敢欺負她。
柳珍珍卻搖頭拒絕:“兩國相差不大,倒沒什麼習不習慣的問題,隻是有些事想不明白。”
她的視線落在窗下的一個陶罐上,神情有些恍惚。
顧南煙順著她的視線看去,見那陶罐形狀四四方方很是奇特,回憶半晌才想起,這是那用來裝醉蟹的容器。
是當初大梁國丞相洪巍臨彆時送她的。
隻是這東西外表並不美觀,柳珍珍將它放在窗台上做什麼?
而且還用這種似悲似喜的表情盯著它……
想起她最近心神不寧的樣子,顧南煙沉吟片刻問道:“可是有了你爹的消息?”
她這樣子明顯是為情所困。
而人類的感情除了愛情,還有親情和友情。
柳珍珍剛到這邊,平日又總將自己關在屋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,並沒有交朋友的機會,友情這一項便可以剔除。
至於愛情……
據她所知在回來的路上,她與瞿子峰就解開了心結。
兩人相處的甚是和諧,應該不會出問題。
那就隻剩下親情這一個選項。
她皺了皺眉,不確定的看了眼那陶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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