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康然麵色清冷,說出的話竟絲毫不給自己留麵子。
想要以此杜絕王嫣然的小心思。
她自己都能一眼認出顧南煙,王嫣然自小腦子好,肯定也能認出來。
這個表姐是什麼心性,李康然清楚的很。
未免惹出麻煩,還是將這兩人隔絕開的好。
而且顧南煙這人小氣的很,從以前就不待見王嫣然。
若是二人見了麵,惹得她不痛快。
到時還不知要怎麼折騰自己。
想到自己被那丫頭吃的死死的,李康然一張臉黑沉沉的。
泄氣般將手中的簪子重重的扔在妝台上。
王嫣然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,委屈的紅了眼:“表妹這是在對我發脾氣嗎?”
她聲音哽咽的道:“這些日子你我相依為命,一路走到現在著實不易,如今終於苦儘甘來,不跟著白小公子,難道要繼續待在這醃臢之地不成。”
“我知表妹心高氣傲,以前又是郡主,不屑與人為妾,隻是你畢竟在青樓裡待過,哪戶好人家會娶你做正妻。”
她一副我也是為了你好的樣子,說出的話卻字字紮心。
李康然麵色更加黑沉,盯著她看了半晌,突然嗤笑一聲。
“表姐這話就不對了,相比之下,你的處境怕是比我更加不堪吧。”
麵對對方不解的眼神,李康然神態自若的道:“我好歹是翠香樓頭牌,總有那眼瞎的願意散儘千金娶我過門,可你就不同了。”
她嘲諷的勾了勾嘴角:“一個青樓婢子,連房門都不敢出,又能入得了誰的眼,左不過將來隱姓埋名,嫁個鄉下泥腿子而已。”
這女人在屋裡都戴著麵紗。
整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。
即便青姑讓她做自己的婢女,讓她貼身伺候,她也從不出房門一步。
還不是怕被人記住容貌,將來不好攀高枝。
她自己怕丟人,卻明裡暗裡的慫恿自己攀附權貴。
李康然冷笑,這是指望她出賣色相,待有人替她贖身時,將她一起帶出火坑呢。
“你!”
王嫣然顯然被她的話氣的不輕。
一張白皙的臉蛋通紅一片,胸口劇烈起伏,連拳頭都握起來了。
李康然絲毫不懼,靜靜地等著她發火。
可她竟忍了下來。
“我知你近日被客人折騰的不輕,心情也不好,我不與你計較。”王嫣然扯了扯嘴角,擠出一抹笑。
“你明日還要繼續接客,今日便早些歇息罷。”
說罷她轉身去到床邊,開始整理被褥。
李康然聳聳肩,這女人向來能忍,以前在靖王府的時候就是這般。
生氣起來最多如方才那樣,不陰不陽的諷刺幾句。
若是放在以前,她定然心堵。
可如今嘛。
李康然覺得,比起王嫣然,還是顧南煙更糟心!
有這心堵的時間,倒不如好好想想。
明日該怎麼應付那死丫頭!
……
“阿嚏!”
一處隱蔽的宅子裡,顧南煙揉了揉鼻子,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。
“可是冷了?”李逸皺了皺眉,上前擋住風口。
“說了讓你多穿點,初春的風涼的很。”
顧南煙吸吸鼻子擺了擺手,表示自己沒事。
她彎腰抓起一把食鹽,仔細看了看。
私鹽的品質比官鹽要稍微差一些,不僅顆粒粗糙,裡麵的雜質也多。
隻是價格卻比官鹽便宜不少。
普通百姓吃不起官鹽的,便會買這種相對便宜一點的。
雖然炒出的菜微微發澀,也比不放的強。
湊到鼻尖聞了聞:“有些海腥味,看這樣子,倒像是海鹽。”
戚家在海上多年,會曬製海鹽倒也不出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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